其实,她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正八经的大型party,听说吃得特别精致,喝得特别考究,玩得特别happy.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两只鱼眼睛已经等她很久了,乔伞夹了一只,乐呵呵的吃起来。
周六上午,乔伞去公寓看望郑翰夫妇,一进门,郑翰就拿来份快递,“小伞,你来得正好,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她已经很久不住这里了,谁还会给她发快递?
乔伞拆开包装,里面是枚精致的手环,跟风露露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除了手环还有一张请柬,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乔伞想,这应该是因着韩子宿的关系才寄来的吧,毕竟是他邀请她去参加party,主办方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也给她寄了请柬。
可他们不知道,入场的手环她早就有了,乔伞准备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双管齐下,想想就很拽。
陪着老两口吃了午饭,乔伞下午还约了邓初雨逛街,难得邓医生有空,她这个小跟班必须要一溜烟的鞍前马后,跟着邓医生,有吃有喝,只是拎个包,何乐而不为。
乔伞走后,郑翰便惆怅起来,郑婶婶将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用手比划着,“我们还是把它交给小伞吧,毕竟是她妈妈的东西。”
郑翰也很矛盾,打开盒子,盯着那块形同情ren眼泪的玉石吊坠看了许久,本来他们是要把这块玉石拿去当掉换取手术费还给卓曜,可这是乔伞妈妈当年送给他们的东西,如果真拿去当了,他们十分不舍,可是不当掉的话,手术费又没有办法凑齐。
“小伞妈妈说过,这块玉石不能交给小伞,所以才送给了我们,如果我们现在还给她,不就是违背了小伞妈妈的意愿吗?”
郑婶婶叹息一声,比划着,“我看这玉石顶端有一个断开的缝隙,好像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掉下来的,会不会是项链呢?”
“别管它是从哪里掉下来的,还是想想它究竟应该到哪里去吧。”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门铃声响了起来,郑婶婶以为是乔伞落了东西,急忙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愣住了。
乔伞和邓初雨只走了一家店就喊着腿疼,昨天虽然上了药,可今天才走了几分钟的路就开始痛,邓初雨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让她别不把自己的腿当回事儿,要是真落下病根,以后下雨阴天的准会疼死她。
乔伞听从了邓医生的建议,自己打车先回去了。
刚进门,罗阿姨便有些慌张的跑过来,“乔小姐,你可回来了。”
“罗阿姨,怎么了,是不是桌角闯祸了?”
罗阿姨向来都是沉稳淡定,不多言不多语,能让她露出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乔伞的心也跟着慌了慌。
罗阿姨拿来一块包着的纸巾,打开后,里面放着两根烟头,吸过的,但都吸了一半儿。
只是两只烟头而已,她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乔伞有些奇怪的盯着那烟头瞅了瞅,并不见什么特殊之处。
“这是我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五少爷的房间里发现的。”
“五爷抽的?”乔伞不得不再次看了看那两根很普通的烟头,在她的印象里,卓曜从不抽烟,不但他不抽,他身边的人亦是如此,整个N.E更像是戒烟收留所,员工手册里有明文规定,凡在公司发现抽烟者,一率开除。
“可能五爷犯了烟瘾吧。”
罗阿姨连忙否定,“五少爷是不抽烟的,禄伯告诉过我,卓家五个兄弟当中,只有他不抽烟,因为……因为他从小就有咳病,还挺严重,这种病是顽疾,虽然现在医术发达,可也没有治愈的良方,所以,五少爷从来不碰香烟,而且,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几个空酒瓶,昨天早上明明还没有。”
又抽烟又喝酒,他这是在闹哪样?
想起昨天晚饭后,他的异常表现,以及上楼离开时有些萧条的背影,乔伞越发觉得,五爷不对劲,很不对劲!
乔伞问:“五爷人呢?”
“一大早就出门了。”
“什么也没交待?”
罗阿姨“嗯”了一声,“只说晚上不回来吃了,乔小姐,你看看该怎么办,这件事,用不用跟禄伯报备一下。”
罗阿姨一向认真负责,她认为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卓家上下都宝贝着这个小儿子,特别是卓夫人,简直把他当心头肉一样疼着。
这样一请示,乔伞就有些不自然了,她在这座别墅里的地位跟罗阿姨没什么差别,做的是佣人的活,睡得也是佣人房,可罗阿姨的口气明显是把她当成了女主人,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替五爷做决定。
“要不再观察几天,如果五爷还继续抽烟,您再告诉禄伯,也许他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以后可能都不会抽了。”
“那,那就听乔小姐的,我这几天多留意留意。”罗阿姨叹了口气,又继续干活去了。
乔伞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药抹在伤腿上,药很凉,冰得她不停的抽气。
桌角走过来,贴心的蹭着她的腿。
“桌角啊桌角,你说五爷为什么不开心。”乔伞摸着它脑袋上的小辫子,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像两颗精灵的黑豆儿。
桌角当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又把头往她的怀里拱了拱,这只笨笨的大家伙就会讨巧,要不然也不会把怕狗的五爷也给收服了。
“虽然知道他不开心,可我也不能问,他一定会骂我多管闲事,而且,他竟然还有咳病,他那么有钱,认识那么多有名的医生,连郑婶婶的耳聋都可以治好,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病呢,是不是很严重?”乔伞哀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自己因为罗姨的一番话竟然在为他牵肠挂肚,忧心忡忡。
卓曜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果然就没有回来,乔伞简单吃了点便回到房间做设计图,压了很多工作,她不得不向风露露借了电脑,然后带回家里来做。
图画到一半,她又从床底下抽出一张画纸,这是上次她偷偷给他画得睡相,被她吞进嘴里后扔进了垃圾筒,本来不想要的,后来还是鬼使神差的捡了回来,并且做了修复装裱和后期的上色,他这两天不太开心,她想,见了这画,会不会高兴一点。
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乔伞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可还是强撑着不肯睡,她跟自己解释,工作能做一点是一点,可是听到开门声,整个人立刻又精神了起来。
是卓曜回来了。
其实傻丫头一直就在找着借口等他呢。
乔伞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假装着去厨房倒水,刚出门就碰见晚归的卓曜,显然是喝了酒,外套搭在胳膊肘上,衬衫松松垮垮的,一双黑眸因为染了酒色更加的亮了。
看到他,他愣了下,“怎么还没睡?”
“我,我工作呢。”乔伞一手指了指厨房,背后藏着那幅画,“渴了,倒点水喝。”
他没说话,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转身往二楼走去。
见他上了楼,乔伞突然喊道:“五爷。”
“嗯?”他站在楼梯上,并没有回头,略显单薄的背影孑然立在那里,“有事?”
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她说他不可以结婚,他也许就会答应她,可是,她连他要结婚的事情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开口求他?
呵!他想多了!
乔伞张了张嘴巴,本来攒了一肚子的话,此时真的看到他了,竟然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她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摇摇头,“没事,早点休息。”
他似乎是点了下头,然后便直接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乔伞站在原地,咬了咬红唇,有些懊恼,明明就是一些平常关心的话,她怎么就说不出来呢,难道她跟五爷之间除了打骂就不能进行正常的交流吗?
手心攥紧了那幅画,唉,竟然连送画的勇气都没有,笨蛋!
第二天早上,乔伞起了个大早准备早餐,心想着他今天应该会在家吃早饭吧,可是一进餐厅,罗姨已经在收拾吃过的碗筷了。
“乔小姐,我给你留了饭,现在要吃吗?”
乔伞瞥了眼桌子上看过的晨报,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他今天竟然没用她叫早,有些习惯,养成的不止是那个适应的人,被适应的人也会在无形中产生一种依赖,就像每天六点叫他起床,对她来说早已像清晨必须空腹喝一杯蜂蜜水一样,不喝就会觉得肚子里少了点什么。
乔伞吃过了饭,陪桌角散了会步,五爷放她假,她竟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再加上腿伤没有痊愈,所以,难得的假期也是留在家里写写画画。
到了傍晚,风露露打来电话提醒她不要忘了晚上的party,乔伞怎么可能忘,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让罗姨送她到山下了。
她今天穿了卓曜送她的那条裙子,古典的青花瓷风的A字裙,脚上踏着白色的半跟小凉鞋,将长长的马尾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简单化了点淡妆便出门了。
罗姨上车的时候就在夸她,说她平时不打扮,素面朝天,这样偶尔一拾掇,真的是清清丽丽出水芙蓉般的大美人。
乔伞被夸得不好意思,“人靠衣装,还是这衣服漂亮的原因。”
“是五爷给乔小姐买的吧?”罗姨挂着暧昧的笑意,“听说五爷对穿衣打扮很挑剔。”
他的确是挺挑剔的,光是那个巨大华丽的衣帽间已经够她头痛了,每次替他选衣服,都要被狠狠折磨一通,她暗中送他两个字……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