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没想到这天晚上叶轻蕴没回家。她坐立不安地等了他很久,但没等回那辆载他到家的汽车。
期间她不是起身到窗边上瞭望,但最终一无所获。失望和失落在被她的牙齿加诸在嘴唇上,成了深深的齿印。
她打了无数个电话过去,可他的手机关机。第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她心里又期盼又忐忑紧张,直到现在,他的号码被拨了无数次,连点上去的手指头都觉得了无生趣。
但许凉没有那个底气去生他的气,一想到今早他给自己打了那么多个电话,她就觉得是一报还一报。没什么可抱怨的。
到了晚上十点,许凉已经隐隐预感到,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窝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看,但它跟睡过去一样,不知道是受了冷落,还是在冷落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就想让他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骂自己一顿,哪怕打发脾气也是好的。
在这座大房子里住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孤零零的渺小。
许凉想了想,又给方誉打了个电话,但对方说今天不用加班,所以公司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自己也已经回家了。
一听她就知道叶轻蕴不在公司,要是他在的话,方誉是不会回家的。
她强打着精神和他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失望再次袭击了她,但许凉是那种满身韧劲的人,用叶轻蕴的话来说,就是一根筋。
她抿了一下嘴唇,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然后迎着寒风出了门。
快步穿过庭院,将大门打开,果然陈修的车还在。
这个时候她没睡,反而跑了出来,陈修也不禁诧异了几秒,然后下了车,走到她跟前问:“叶太,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车子里开着暖气,出来真有些冷,陈修庆幸自己还没睡:要是叶太趁自己不注意这么晚出门又遇见什么混蛋,叶先生的火气不是谁都担得了的。
许凉的脸被冻得有些红,衬得皮肤更加晶莹,她的话随着热气从嘴里一起飘出来:“叶先生在哪儿?”
陈修说他不知道。
许凉明白他不是在说谎。叶轻蕴要是想避开谁,出动警犬都没用。
“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他在枝州的其他住处”,许凉是没办法了,她遏制不住要找到他的念头。但打电话找了一圈又一无所获,便只好来问陈修。
陈修算得上叶轻蕴的私人助理了,有些事情方誉不知道,但陈修一定心里有数。
叶轻蕴在枝州的房产不计其数。都说狡兔三窟,他恐怕有十几窟,没和夏清江他们在一起,也没去晚宴应酬,那只好在众窟当中碰碰运气了。
许凉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冲昏头了,他的去处一向很多,枝州这么大,像大海捞针一样去找他,最后的结果可能并不如人意。
但没办法,就当是出来散散心吧。在家里也睡不着,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干熬,不如出来透口气。
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她就会清醒的。到时候,她的世界又将是一片清明。
陈修的确知道叶轻蕴的某些住处,因为一装修都是让名设计师画了图纸,让他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