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小姐倒是难得,往常后面不跟着一串人把阵势给撑起来不算完,此刻却轻车简从,独自赴约。
颜艺珠板着一张面孔,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后来甚至发起怒来,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一下子泼到年轻男子脸上。
接着她头也不回地推开包厢门,却正好看见站在外面,一脸凝重的颜远航。
颜艺珠僵在原地,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还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问,:“爸爸……您,您怎么在这儿?”
颜远航不答,目光又深又沉,“这个你别管,还是先跟我说说,你对他说的那句”,说着抬了抬手,指了一下包厢里的年轻男子,“你不是还躺在病床上,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并不认识他,他非要说是我弟弟,所以我心口胡诌的,想要诈一诈他而已,爸爸!你可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怀疑我呀!”,颜艺珠越说越急,但面上还强装镇定,只是不管再如何见惯风雨,此刻却不敢与父亲对视。
颜远航听她这样说,丝毫没有动容,只上下打量这个自己曾经全心全意信任的女儿,他眼睛锐利似刃,割在颜艺珠身上一样。
近来关于华闻要疏远颜氏的传闻甚嚣尘上,他即使人在疗养院里,已经接待了好几位颜氏股东,他们打着来探望自己的旗号,实际上来了却在隐隐抱怨颜艺珠的强势跋扈,更有人说,是因她得罪了华闻高层,才有如今的恶果。
再加上刚才颜艺珠对着年轻说的那些话,颜远航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私生子近些年来无故失踪的原因。
心思几度翻滚,颜远航瞧了一眼包厢里的年轻人,知道他并不是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或许有人故意让他来,逼颜艺珠现出原形,道出蛛丝马迹,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或许颜艺珠知道自己亲生儿子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想到这儿,颜远航心里暗叹一声,瞧了正坐立不安的女儿一眼,只觉得她心肠如此狭窄,如何能当得起掌管颜氏的重任?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颜远航只说了一句,“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忙得出国旅游的时间都没有?我会召开董事会,你暂时休息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态,再说其他吧”
颜艺珠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爸爸!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忘了妈妈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吗?”
她气得两眼通红,指甲掐在掌心里,几乎要被掐断。但当下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颜艺珠一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另一边却呼吸变得更急促。
“我意已决,这件事不要再多说。艺珠,我不会冤枉你,但也不会姑息你。你早就在商场上独当一面,也要有承担后果的肚量”,颜远航说完,不等她在说话,转身往茶室大门走去。
颜艺珠心跳如雷,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要扶着墙壁才能支撑自己不会倒下去。
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是乘着权利的东风傲立于云端之上,她管束人,轻蔑人,都因为她手里握着权势,决定人的生死。
这就意味着,一旦她脱离颜氏,那么她就只是和那些只会赏花血拼的名门小姐没什么区别,只等着嫁入豪门,从此开启另一番赏花血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