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还没下口令,他动作倒快,已经开始脱自己身上的浴袍了。
脱完他手伸到下面去,正要脱裤子,许凉赶紧按住他的手,“你少耍流氓!”
他无辜地眨着眼睛,“明明是你让我脱的啊”
许凉气结,“算了,不画了,你上赶着脱衣服,我心里发毛”
“你还真能恶人先告状”,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嗤道。
因为他手伤了,许凉帮他把衣服重新穿好,说:“早点睡觉吧”
叶轻蕴眼眸清凌凌地看着她,“真不画了?”
许凉瞥他一眼,“听你这语气,还挺失望的”
他兀自念叨着,“你也尝尝那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儿”
许凉:“你说什么?”
他赶忙摇头,“没什么,不是说要睡觉吗?”
“哦”,她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正要掀被上床,叶轻蕴忽然拉住她的手。许凉奇怪地反身看他。
“今天我在马球俱乐部凶你,是我不好”,他语气里满是诚恳。
他不说许凉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儿,她重新挨着他做好,“没关系,你不用特意跟我道歉”
叶轻蕴不想两人之间为此有什么心结,便说:“如果今天和那个男孩子距离最近的人是我,我会和你有相同的反应。可是,在我心里,不管是为了谁,那个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人,都不可以是你”
许凉心里最软的一处,被这番话给击中,她将叶轻蕴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来,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伤,我不生气”
“我看见马蹄差一点踏在你身上的时候,我心脏都快挺跳了”,他心有余悸地说,嘴唇游移在她额头上。
许凉动了动嘴,想向他道歉,但又执拗地想,如果重来一遍,自己或许还是会那样做。
叶轻蕴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将她抱在怀里,“你没错,性格使然,如果你真站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做,就不是你了”
两人说着话,天色渐渐晚了,收拾了一下,便相拥而眠。
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饭,叶轻蕴骑着一辆博思浩斯的摩托车带着许凉出去兜风。
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两人都带着头盔,驭风驰骋。
叶轻蕴以前常常骑着这辆车去感受极致的速度和刺激,不管不顾,只追求快,完全不把安全放在心上。
狂野的造型,桀骜不驯的风格,这次的美国之行,一再刷新着他在许凉心目中的形象。
虽然是在安全速度之内,但许凉还是觉得快。她紧紧地搂住叶轻蕴的腰,道路两旁的风景飞快地朝她眼前扑过来,许凉心跳发紧,又将他搂紧了一些。
摩托车的速度慢慢往下减,终于停在一个教堂前。
今天恰好是做祷告的日子,因为家里信佛,叶轻蕴从不进去。以前他会跑到这里,听着里面唱诗班的歌声平复心绪。
教堂门口正好在义卖,一些旧的书籍会被销售出去,然后捐给孤儿院。
叶轻蕴每次都会买很多回去,只为了图个心安罢了。有些会读一读,有些则放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