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只有一个,我们可是有俩。双儿有天跟我说,她躺在床上根本看不见自己脚长什么样儿,我都快心疼死了”
叶轻蕴感同身受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盛霜会怎么想?她肯定比你更紧张,所以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番话让邢二醍醐灌顶,这段日子自己老是这样愁眉不展,落在盛霜眼里,她肯定更有压力。他找到方向似的,两眼发光,“对对,你说得对,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说呢,她最近晚上老是失眠,话也少了。肯定是被我给影响了”
听出他话里的自责,叶轻蕴道:“行了,当局者迷,你拎得清就好”,看他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他又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心都飞到盛霜那儿了,赶紧追去吧”
邢二感激地一笑,起身往花房外面走去。
叶轻蕴静坐在花房的椅子上,叠着双腿,两手搭在雕花扶手上,轻轻嘘了一口气。什么不紧张,不要有压力,说得容易,但自己知道,都是纸上谈兵。
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都是关心则乱,没有人能够幸免。
叶轻蕴其实也提心吊胆,只不过他道行深,谁也没看出来。只是有时许凉会看见他对着龙凤床顶发呆。
他很少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但他公事缠身,许凉也不好多问。猜测之间,转眼就是颜艺珠和霍济舟结婚的日子。
颜家和霍家都名盛一时,场面自然浩大,布置自然奢华精心。但由于颜家家主颜远航并不看好,且有想要和颜艺珠断绝父女关系的传言,使这场婚礼看起来少了几分气势和名正言顺。
这天颜远航果然如传闻的那样,没有出场。正经长辈就只有霍济舟的母亲在其中周旋。
叶轻蕴和邢二一同到场。官邸又添了一份礼物,长辈们一个也没来。
邢二一下车就想躲。叶轻蕴就像太阳似的,其他人就像有心蓬勃生长的植物,想汲取他身上的能量来进行光合作用。
那些人一扑上来就里三层外三层,邢二早料到叶轻蕴一出现就会抢走新婚夫妇的风头。
他刚转身,就看见好久没露面的夏清江。
邢二立马走过去,看对方脸色尚好,那温璇身体肯定恢复得不错,也由衷为他们夫妻两个高兴。
如果温璇过不了这个坎儿,还真不知道夏清江会变成什么样子。
“见你一面可真难,你一缩进家里就不肯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守着家里的宝藏呢”,邢二喝了抿了一口葡萄酒,闲闲开口。
夏清江的眼睛里面,多了一重尘埃落定的平和,他笑着点了点头,“可不是守着宝藏么?”
邢二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一种预感”
夏清江:“什么?”
“你会变成你曾经很不屑的那种居家男人”
夏清江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
邢二摇头失笑:“你说我们大院儿长起来的发小怎么都成了一个德行,都往妻管严的方向靠拢。现在也只有言胜奇那妖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