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脑中也存在太多的疑点,虽然不想就此回去,但也心知,凤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得到的。
正要往外走去,夏漠辰扫了一眼她身上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的衣衫:“就这样回去?”
苏映雪迟疑了下,对那些守门的太监宫女倒是很好解释自己晚归,大不了说自己迷路了,只是,这一身的脏乱,即便编得再无懈可击,也难免不会让人心存疑虑。
夏漠辰唇角扬起,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就去了花厅后面的园子。
一座波光粼粼的湖泊出现在面前。
清冷的月光洒在上面,那些风吹出来的褶皱,仿佛是无数的银链在同时闪烁。
不得不承认,很美。
身旁窸窣的声响,苏映雪侧首,目光一僵,猛地扭过头去,怒道:“夏漠辰,你干什么!”
夏漠辰笑声里带了丝邪气的魅惑:“你没看到?”
这厮竟然脱衣服,脱什么衣服!这里没有树荫的格档,寡淡的月光虽没有让视线十分明晰,但也看得不差,这厮竟然毫不羞耻,宽衣解带!
夏漠辰似乎心情十分好,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笑:“你洗你的,我洗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怕什么?”
他还刻意咬重了井水不犯河水几个字,真是龌龊至极!苏映雪挥开他的手:“滚!”
夏漠辰摸了摸鼻子,褪下了身上最后一层小衣,慢条斯理地走向湖水中。
苏映雪咬牙,气呼呼地往岸边走去,她要离这里远远的。
忽然胳膊被一只手攥住,接着身体飞起,跌入了水中,她惊呼一声,被骤然淹上来的水盖住了声音。
“呼!”身子又顷刻被夏漠辰提了出来,抱在胸前。
苏映雪大怒,手掌毫无留情地甩向他的脸颊,却在碰到之际,被他一把握住。手指在她穴道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又点穴,又点穴!
苏映雪咬碎一口银牙。
夏漠辰将她的衣衫轻轻褪去,甩向岸边,撩起水,慢条斯理地给她洗着。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动,苏映雪愤怒地瞪着他。然而他无视了她几乎想要杀人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映雪冷得止不住有些打哆嗦,夏漠辰才抱着她从水中出来,捡起她的衣衫,用内力烘干,为她慢慢地穿上,接着又无比优雅地穿上了自己的衣衫。
苏映雪以为他总算该为自己解开穴道了罢,谁知他竟然抱着一跃上了房顶,展开轻功,在月色中飞檐走壁,一路掠去。
他将她从窗户送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拉过锦被好好地盖严实,低头凝视她片刻,像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轻笑道:“你还是被点了穴道比较可爱”,叹了扣死,似是极不情愿,手指啪啪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苏映雪张口就要骂,被夏漠辰捂住了嘴巴,他在她耳边邪肆地笑:“你若是想将守门的丫鬟太监引过来,大可以放心地叫”,说着松开了她。
苏映雪劈手打他,被他轻巧制住:“还想被点穴?”
“你卑鄙!”苏映雪张口咬住他的手背,狠狠地咬,片刻松开,那里印下了一个深深的齿印。
苏映雪也没想到会咬成这样,愣了一下,扭过头去。
夏漠辰凑到她面前,认真地说:“能不能给我一味消腐蚀肌的药?”
“你要那做什么”,苏映雪心情异常烦乱。
夏漠辰幽幽看着自己被咬伤的手背:“将这个齿印加深,这可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
苏映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怎地这般无耻。
“立刻马上滚”,苏映雪指着窗口,眸底绽出危险的光,她的耐心终于到了极点。
夏漠辰讪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朝窗口走去,却又忽然身影一闪,到了她面前,在她微愣的瞬间,亲了下她的额头,不过一触即分,飞快地飘到了窗边,立刻前扭头向她道:“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个难忘的生辰。”
苏映雪咬牙切齿,扔过去一个绣花鞋,啪地打在了骤然闭上的窗户上。
这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她刚洗漱完毕,丫鬟来报,习青候在外面。
苏映雪没想到习青竟然昨夜也没离开宫中,匆匆穿了衣衫去了前厅。
习青笑道:“公主睡得可好?”
苏映雪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习大人睡得可好?”
习青似没想到她会这般俏皮地与自己讲话,微怔了一下,笑容扩大:“在下睡得甚好,公主昨晚说近日早晨想要去采晨露,可还准备去?”
苏映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霞已微微露出了头,斑斓地染红了一角天空。揉了揉额角,有些不好意思:“睡过了。”
习青笑着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瓶子,递给苏映雪:“这里一瓶是莲花花蕊间的晨露,一瓶是蔷薇花花蕊间的晨露,你看看是否可心,我初次做这些,也不知采的行不行。”
苏映雪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着两个精致的小瓶子,脑袋有些晕,这是习青去采的?仔细看他的脸色,眼圈下确实有一圈暗淡的黑影。
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盛情,有些太过了。
“习大人,这…….”苏映雪抿了抿唇,她不太想要,这不仅仅是两瓶晨露。
习青微微一笑,眼睛里都是光芒:“公主上次救了漠辞,在下一直想要谢谢公主,这点举手之劳,还望公主莫要推辞。”
采晨露,确实不是什么难的事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