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珍珍狰狞着一张脸,听着管家汇报着刚刚从意大利传回来的消息:“你说,默为了讨好那个jian人,特地给她定做了礼服?还亲自带她前去试穿?”
“是的,大小姐。”管家恭敬地点头。
“该死!他是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白珍珍怒声质问道,原本柔和的脸庞,早已被嫉恨扭曲,“替我联系国内的造型大师,我一定要比凌雨涵这个jian人更美丽!”
她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抢走属于自己的风采,绝不!
第二天一大早,手持邵氏邀请函的宾客,开始朝着市中心最顶级的名门酒店聚集,无数辆奢华的跑车停靠在酒店下方的喷泉旁,绕着大型喷泉停放着,红毯一路从酒店的正门延伸出来,彩炮此起彼伏的响起,无数彩带从空中坠落,记者们会聚在记者区,记录到场的名人,身穿燕尾服的侍应在门口站成一排,整个场面,分外奢华。
凌小昔和左宵默低调地进入酒店的宴会厅中,并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原本按照左宵默的想法,是想让她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只可惜,这个念头被凌小昔给拍死,她可不想一开始便太过高调。
两人举止亲昵地在会场内走动着,不断有宾客上前来与之攀谈,暧昧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流转。
“咦,左总居然没和太太一起来?”
“你们谁认得他身边的女伴?”
“好像是最近才干出点事的华天的负责人。”
……
名媛们朝着凌小昔指指点点,议论着她的家世、背景,能够被左宵默堂而皇之带到这样的场合,没人敢小看她,当然,这些目光里,不乏嫉妒与羡慕。
左宵默一身冷冽,深幽的目光只有在看向身旁的女人时,才会浮现丝丝柔情,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凌小昔的看重,带她出席这般正式的场合,还不是为她正名吗?
“左总,好久不见啊。”一名穿着华贵礼服的名媛捧着香槟,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秋波暗送。
左宵默依旧是那副邪魅、冷淡的模样,朝她微微颔首。
凌小昔敢用人格担保,他绝对不认得眼前的女人。
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微光,闷声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女人与左宵默套近乎。
“左总,最近怎么没和人家联系啊?人家可是日思夜盼,整天等着你呢。”名媛微微红了面颊,娇嗔地说道。
“公事繁忙。”左宵默冷淡地开口,暗地里,却朝凌小昔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女人,是不是看他被人围住,一点帮忙的想法也没有?居然还敢在一旁看戏?
似乎是察觉到左宵默的走神,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凌小昔,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与嫉妒,“呀,这位小姐好面生啊,不知道在哪儿高就?”
“小公司而已,不值一提。”凌小昔优雅地笑着,礼数十足,仿佛没有听出女人的讽刺。
“哦,”女人暗暗点头,没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一心一意地勾搭着左宵默,身体几乎快要蹭到他的怀中了……
“抱歉,我有些饿了,你自便。”左宵默在她倒下来的那一秒立马闪身,抓着凌小昔退到一边,丝毫没有要与那名媛纠缠的迹象,眼见自己的目标离开,女人愤恨地低咒一声,但下一秒,便恢复了那副高贵性感的样子,继续和旁边的人攀谈。
“左总艳福不浅啊。”凌小昔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
“戏看够了吗?”左宵默危险地眯起眼眸,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整个人霸道地揽入自己的怀中。
凌小昔根本没料到,在这样的场合,他居然还能如此放肆,面颊忍不住红了些许。
“你快放手!”她口中低咒道。
“怕什么?让他们看。”左宵默搂着她,俯身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那姿态,那模样,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布,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方的暧昧,被不少人看在眼里,他们纷纷在琢磨着,未来商界的动向是否会发生改变?而左宵默公然带情妇来参加邵氏的周年庆典,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身为国内年轻一派的领军人物,左宵默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被人揣度,被人摸索。
他似是没有感觉到四面八方的复杂目光,依旧和凌小昔在墙角打情骂俏,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氛,分外温馨。
交响乐队正在演奏称优雅的钢琴曲,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人纷纷扭头,只见白珍珍在四名保镖的簇拥下,如同女王般,缓慢地进入会场,精美的彩妆覆在她的脸上,楚楚动人的容颜,多了几分妖娆与雍容,一席黑色晚礼服,更是分外性感,浑身的气质,与平日截然不同,似暗夜里的妖精,让在场不少宾客看愣了神。
白珍珍刚刚走入会场,第一眼,便看见了举止亲昵,几乎快要黏在一起的左宵默和凌小昔,他们一黑一白的身影,默契十足,美好的画面,就像是迎面而来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凌小昔原本想要挣脱出左宵默的怀抱,却在看见白珍珍时,改变了主意,她面色微红,娇羞地放任自己靠在他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挑衅的目光与白珍珍阴鸷的视线隔空相遇。
硝烟味,顿时弥漫在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中。
不少人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游走,有人幸灾乐祸地笑了,有人翘首张望着,等待着世界大战的爆发,更有人,暗暗为凌小昔捏了一把冷汗。
“默!”白珍珍按捺住心底的愤怒,脸上笑得愈发动人,保镖为她排开一条通道来,她提着裙摆,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朝着左宵默的方向小跑过去。
“呀,对上了……”有名媛捂着嘴惊呼,但嘴角的笑,却有扩大的迹象。
白珍珍仗着是白家大小姐的身份,从小到大,没少给这些名媛脸色看,尤其是当她嫁给左宵默后,嚣张的气焰愈发扩散,如今好不容易有看好戏的机会,这些女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个双眼放光地盯着她。
“默!你也来了……”白珍珍站定在左宵默面前,把他怀中的凌小昔看作空气,不管怎么样,她也绝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失礼,即使心里早就恨得疼痛起来,她也只能硬挤出一抹笑。
左宵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也不曾松开过搂住凌小昔腰肢的手臂。
白珍珍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她断没有想到,左宵默竟会一点颜面也不给她。
凌小昔憋着笑,轻咳一声,从左宵默的怀中站起,一席曳地的白色长裙,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挂着优雅的笑容,朝白珍珍微微颔首,礼数极为周全。
“左太太。”音,如黄鹂出谷,但这一声左太太落在白珍珍的耳里,却充满了讽刺与嘲弄。
她的脸庞有片刻的狰狞,却在下一秒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凌小姐。”
“没想到左太太这么忙,也会抽空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凌小昔略带讽刺地开口,但表情却极为无辜,甚至挂着一脸的笑靥。
白珍珍轻哼一声,懒得和她逞口舌之快,将目光锁定在左宵默的身上。
“默,不清我跳支舞吗?”她看了眼已是人满为患的舞池,邀请道,不管怎么样,得先把她的男人从这个女人身边带走。
左宵默锋利的眉梢微微扬起,“我脚疼。”
“噗哧!”凌小昔忍不住捂着嘴,轻笑起来,这样的借口,多半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了……
她的憋笑声,让白珍珍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恼火,四周多少人注意着他们?左宵默的拒绝,就像是当着这些人的面,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刮子,白珍珍哪儿忍得下这口恶气?
“凌小姐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我听说,凌小姐才艺双全,不如今天趁着这样的场合,给我们展示展示?”白珍珍指了指高台上的白色钢琴,钢琴师正跟随着交响乐队演奏出的音符,演奏着。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才艺双全了?凌小昔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知道白珍珍是借题发挥,如果就这样退缩,岂不是证明自己怕了她?
嘴角弯起一抹灿烂的笑,“我也听说,左太太的国标舞十分出众,不如,您先请?”
她可不是软柿子,能让白珍珍为所欲为。
“珍珍,”左宵默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她对凌小昔的敌意,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别胡闹。”
“怎么,我不过是想让凌小姐展示一下才艺,连这也不可以吗?”白珍珍步步紧逼,但与之相反的,却是她脸上那副羸弱、楚楚可怜的模样。
左宵默黑着一张脸,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不少外人,说不定他真的会直接让人把白珍珍给茬出去。
这方的争锋相对,被不少人注意着。
二楼的走道上,邵启鹏担忧地皱紧眉头,看着正被白珍珍纠缠的凌小昔。
“你想去哪儿?”他刚转身准备下去解围,冷不防,身后忽然传来邵乐,他父亲低沉的声音,离开的步伐猛地蹲在原地。
邵启鹏微微握紧拳头,一脸的不甘。
“爹地。”邵启鹏缓慢地转过身来,看向一身笔挺西装,被佣人搀扶着从房间里走出的邵乐。
虽然已过了而立之年,但邵乐的精气神却十足,一身逼人的气场,更是骇人,两鬓花白的头发,不仅没有让他的气势逊色半分,反而为他增添了男人成熟的魅力,与邵启鹏有七成相似的容颜,此刻却是一派铁青。
“你刚才想去哪里?”他再度逼问道,口气分外恶劣。
邵启鹏温润的脸庞上,鲜少的出现了丝丝冰冷:“爹地!”
他明知道,小昔是他在乎的女人,为什么总要阻止他帮助她?
“哼,一个情妇就让你失去了分寸,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有我邵家人应该有的风范吗?”邵乐冷哼一声,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