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和美国的跨国合作有最新的进展,纪文修急忙通知左宵默,他犹豫再三后,命令保镖绷紧神经守在别墅外,绝不能让凌小昔逃走,更不能让任何人随便见到她,然后才驱车离开。
凌小昔沉默地站在阳台上,目送那辆黑色跑车迅速消失,再看看高墙外留守的西装革履的警卫,眉峰猛地皱紧。
他真的把她当作了金丝雀。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走向书房,打开电脑进入自己的私人信箱,里面还留着她和面具男在暗中联系的邮件,她不明白,为什么左宵默要设这么大的局,既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一切,为什么还放任她接近他?只是因为好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混乱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凌小昔毕竟不是五年前懦弱、任性的小公主,而是经过商场洗涤的能够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稳坐公司总经理位置,一手将濒临破产的企业从死亡边缘拖回来的女强人。
大脑高速运转着,从最初的相遇,到她险些惨死,再到被救下,局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布下的,把她救到国外,让她拼命地吸收各种知识,甚至不惜为她请来最好的老师教导,为什么?
她提出回国的报仇计划,他没有阻止,反而让她进行试练,直到合格,才放她回国,伪装得一无所知,任由她接近,在白珍珍对付左氏时,悄悄将白家的犯罪证据交给自己。
他的目的是为了对付白家?凌小昔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为什么偏偏是她?除非……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被凌小昔拍飞,他不可能深不可测到这种地步,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反驳着,他可以伪装成面具男利用自己,足以见得他的手段,他的心机。
凌小昔犹豫了几秒,将一封邮件发送到一个秘密信箱,然后将邮件的痕迹清除,或许,她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口中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将电脑关掉,她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神色极为淡漠。
“蹬蹬蹬。”书房外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凌小昔猛地睁开眼,就看见左枫宇小跑着冲进来的模样,他手里抓着一份成绩单,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阿姨,你看,我这次拿了满分。”左枫宇一脸快来夸我快来夸我的表情,乐呵呵地将成绩单在凌小昔面前挥舞了几下。
“小宇真棒。”凌小昔揉揉他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阿姨,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左枫宇担忧地问道,粉嘟嘟的小手扯着她的衣袖。
凌小昔笑了一声:“恩,有小宇为阿姨牵肠挂肚,阿姨的身体当然会好得快了。”
“真的吗?”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难掩眼眸里的欣喜。
“是啊。”凌小昔弯下腰,将孩子抱到怀中,“小宇,你喜欢阿姨吗?”
左枫宇想了想,才点头:“喜欢,阿姨对小宇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对凌小昔的依赖,粉嘟嘟的脸蛋染上了丝丝红晕,似乎有些难为情。
“那你想和阿姨一起生活吗?”凌小昔再度问道。
左枫宇茫然地抬起头:“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不,阿姨的意思是,小宇愿不愿意和阿姨生活,只有你和我。”凌小昔不可能让自己变成一只金丝雀,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左宵默的身边,她受够了被他软禁的日子!所有的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够在这个冰冷的别墅中,不论去哪儿,总有眼睛在暗中看着她。
她的自由,被他一手剥夺!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真的会让她窒息。
“那爹地呢?”左枫宇呐呐地问道,他似乎感觉到了丝丝不安,紧张地看着凌小昔,“阿姨不要爹地了吗?”
“阿姨和你闹着玩的。”一束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小昔脸色骤变,她匆忙抬起头,却见左宵默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站在书房外,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左枫宇立马扬起嘴角,明显松了口气,和左宵默玩闹一阵后,被保姆带走回去了房间。
凌小昔紧绷着神经,挺直背脊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我忘记拿一份重要的文件,是不是就听不见你这番话了?”左宵默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的笑带着一股子冷意,那双眼,更是闪烁着阴冷、暴怒的光芒。
凌小昔微微隆起眉头,下意识想要逃,却被他的双手强硬按住肩膀,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想离开我?”他冷声逼问道,眼眸中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
凌小昔努力让自己冷静,对上他冰冷的目光,重重点头:“是!”
她根本无法待在他的身边,在得知他一手操控了自己,得知他一直在戏弄自己,一直看着她这五年来的一举一动后,她怎么可能留下?
左宵默早已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土崩瓦解,他强行将凌小昔从椅子上拽起,狠狠地按倒在书桌上,桌上的物品噼里啪啦被他挥落在地上,巨大的声响,让屋外的佣人纷纷逃散开来,根本不敢靠近那间房间。
他抽出腰间的黑色皮带,一圈圈将她的双手紧固住,高举在头顶,英俊非凡的容颜,只剩下如同野兽般的暴虐与疯狂。
她居然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手掌无情地撕扯掉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吻如同野兽的啃咬,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唇瓣,凌小昔用力挣扎,可她的喉咙却被他的手掌死死地掐住,被迫张开口,迎接他的入侵。
呼吸仿佛被他剥夺,她苍白的脸蛋染上了异样的红潮,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腿不停地在空中蹬踏。
很快,口腔里有血腥味弥漫开来,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脑海变得浑浑噩噩,缺氧的生理反应,让她根本无法做到冷静的反抗,身体的力气似乎被抽空,她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身下传来,随后,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的爱抚,他近乎粗鲁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凌小昔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角的泪珠无声的落下。
失控的左宵默对她的痛苦毫不理会,只是一味地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像是要把心头的那团火通通宣泄出来。
“说,你是我的!”阴鸷如魔吟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凌小昔倔强地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那双眼,刻着一目了然的恨意。
左宵默用力掐住她的脖颈,她痛,他更痛!只要一想到她想要逃离自己,他就恨不得杀了她,带着她一同共赴地狱。
暴行直到凌小昔彻底昏迷过去,也不曾停止,在发泄了一通后,左宵默的理智终于回归,他愕然地看着身下气若游丝的女人,看着她白皙的颈部那一圈青紫的痕迹,脑子嗡地一声,仿佛被核弹轰炸过,一片空白。
他脚下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失去生命的她,他在做什么?他怎么会亲手伤了她?
顾不得身上凌乱的衣衫,他几乎是蹒跚着跑出房间,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凌小昔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阴沉的天空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际洒落下来,她身上的狼藉被人用心清洗过,脖颈上缠绕着一圈白色的纱带,身体疲软无力,她怔怔地看着头顶上的吊灯,眼眸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咔嚓。”纪文修端着米粥从屋外进来,见她清醒,眼眸里闪过一道狂喜的光芒:“总经理,你终于醒了。”
老天,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老板差点杀了请来治疗的私人医生,还好她平安苏醒。
凌小昔纹丝不动地躺在大床上,心,空荡荡的,仿佛有人用刀子将她的心脏剜掉。
她的沉默,让纪文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口中幽幽叹了一声:“总经理,你又为什么非要和老板对着干呢?”
天知道当他接到电话,匆忙赶过来,却看见她气若游丝躺在床上时,有多惊讶,左宵默那么疼爱她,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他的理智失控?
凌小昔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瞪大双眼,看着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
纪文修彻底无奈,将米粥放在床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总经理,不管怎么样,老板他终究是爱你的。”
“出去。”干涩的喉咙吐出沙哑至极的两个字。
“什么?”纪文修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凌小昔无神的瞳孔缓慢地转动着,最后定格在他的身上,“滚出去。”
情绪的剧烈起伏,让她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整个人狼狈地蜷缩着,不住干咳。
纪文修连忙安抚她:“好好好,你别激动,我马上走。”
他担忧地看了凌小昔一眼,泄气地转身离去。
刚走出房门,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神色落寞的左宵默,此时的他,比起平日来,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憔悴,在凌小昔昏迷的期间,他不曾闭过眼,一直守在她的身旁。
纪文修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两人,变成现在这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他这个旁观者也是同样难受啊。
低垂着头走到左宵默身旁,低声汇报道:“老板,夫人醒了。”
左宵默的指头微微一颤,指缝间的烟头洒落细碎的尘埃,洋洋洒洒飘落在地板上,他深沉幽冷的眼眸迸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华,却在下一秒黯淡下去。
“是吗?”话语微微一顿:“她有没有说什么?”
有,从头到尾她就只说了两句话,就是让他滚出去。
纪文修嘴角微微抽动几下,他开始思考,如果说出实情,自己会不会被老板给掐死。
“恩?”左宵默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眉头微微耸起,“说。”
纪文修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脑袋愈发朝下垂落着:“夫人说,滚出去。”
话音刚落,整个走廊死一般的静谧。
纪文修不敢抬头去看左宵默的脸色,一颗心忽上忽下地,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