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婉秀目黛眉,幽幽的盯着李承乾,她觉得李承乾乃是故意而为之,呵,他是在向自己警告些什么麽?
唐妩起了身子,柔夷婉转,见着李承乾木讷的立在原地,又回看了一眼轻怨的郑丽婉,她万籁俱寂般的稍稍退后两步,有些事不是她可以解决的,两人始终要面对,要踏出第一步,即便目前的气氛尤为尴尬。
医者父母心,唐妩静静的盯着郑丽婉额头上的那丝淤青,这还是她从医以来初次淡然的对待一位病人,这种感觉竟让她内心的酸味开始蔓延,她轻咬樱唇强行将那抹不算友善的势头压下,透过郑丽婉那凄凉的眸子,她仿佛见着了清微淡远的外表下竟有一颗伤痕累累的芳心。
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心。唐妩这几天尤为努力,她正朝着大夫的最高境界冲刺,效果不错,至少心中的那股酸味就在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接下来,便轮到郑丽婉了。学医之人,讲究望、闻、问、切,郑丽婉一直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纵使唐妩有心,然也不能尽知其病因,但她又知晓郑丽婉的病源来自于李家,来自于皇室,此刻的大郎不正是郑丽婉打开心扉的关键所在麽?
对于郑丽婉,李承乾不曾怨恨,反而对她的遭遇颇有同情,倾城女子大好年华竟虚度于闺阁之中,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沦为老爷子抹去污点的一颗棋子。到底说,还是李家欠了面前的凄美佳人。
“那个......那个你没事吧?”李承乾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见着郑丽婉那微起的淤肿,又微微歉意道:“对不起,应该很疼吧?”
当李承乾第一句话入耳之时,郑丽婉很想掏出怀里的匕首,直接刺了上去,难道他瞎了眼?亦或是故意这般说辞?额头的淤青他瞧不见,然而随着李承乾接下来的一句道歉,郑丽婉满腔的怒火倏然熄灭,取而代之的则是秀目中的一缕惊愕。
郑丽婉强压内心的各种情绪,微身行礼,淡淡道:“有劳殿下关心,妾身并无大碍!”
李承乾眉头微挑,他不觉得那抹淤青乃是郑丽婉的胎记,适才扣杀羽毛球,用了多大力气,李承乾心里清楚,恐怕羽毛球落在郑丽婉额头之时力道尤在。然现如今,郑丽婉却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令李承乾委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回话,尴尬哑然之余,李承乾向唐妩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令李承乾料想不到的是唐妩仅轻弯了一下唇角,回了李承乾一个明媚的笑容,随后,好似没事儿人似的,立在一旁,默然不言。
“真是见鬼了!”李承乾困惑不已,不就是上了个早朝,不就是与老爷子饮了一坛封泥七年的葡萄酒麽,怎回到东宫,一切变得如此诡异?
李承乾望着郑丽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