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炭火零星,东宫经大火的焚烧,一夜间好似多了一丝人气,殿外工匠敲敲打打,修修补补,好不热闹。殿内房玄龄、杜如晦二人下了早朝,前来嘘寒问暖片刻后,则各自回了府中。
李承乾则光着膀子坐在东宫大殿之中,小腹至胸间敷了一层淡香的草药,白纱缠绕几圈,活似一只未完工的木乃伊。
唐妩与郑丽婉则坐落于正殿侧处,凝眉执棋,于棋盘上掀起血雨腥风,李承乾诚乃一臭棋篓子,见着二人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厮杀,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唐妩,你这步棋可就失算了,丽婉黑子如狼似虎,已将你左下方的白子围剿水泄不通,你怎么还紧盯着右边局势呢?”
郑丽婉素手夹黑棋,凝望了棋盘的左侧,随后朝着唐妩适才扣下的白子旁边,悄然落下黑子。
“哎呀呀,丽婉,你傻呀,唐妩的白子已被你的黑子团团围住,你为何不乘胜追击,一口吃了从而抢占先机,怎跑去拦截那毫无意义的一颗白子?”
瞧着李承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唐妩莞尔一笑,遂之于棋盘正中,落下一枚白子。
这时郑丽婉微微凝眉,举棋不定,又看了一眼左下方的格局,然而将手里的黑子继续放在适才唐妩落下的白子旁边。
此时,李承乾纵观白棋全局,竟发现唐妩落于棋盘正中及右侧的两枚白子,恰如其分的连接起旁边零零落落的白子,一直延伸至棋盘左侧,完全化解白子左侧危难格局,甚至有一丝反压黑子的势头。
再瞧瞧郑丽婉的黑子,李承乾又惊奇的发现,郑丽婉好似早有感觉唐妩的白子会置之死的而后生,竟先下手为强,连落两子,阻碍了前来棋盘左侧救援的黑子,一时间,黑白棋子难分伯仲。
“妙妙妙!这棋下的太绝了!”李承乾双手拍击,颇为赞叹。然二女好似串通好了一般,并未有过多的反应,继续埋头于棋盘博弈。
略带惆怅,剑眉轻皱,李承乾有时候在想,自己横跨千年,也算得上万中无一的人才了,事实仿佛也是如此,剽窃几首诗,写写几行字,弄些简单的小发明,的的确确迎来的旁人惊愕的目光。可是单单对于围棋颇为无奈,跟随唐妩也学习了数载,然总不见长进。老爷子偶尔兴致大发,与自己对上一弈,可惜每每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拂袖而去,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宁愿与魏征搓麻将也不愿与你博弈,何也?棋艺不精,废话颇多也!
这辈子算是在围棋中找不到半点优越感了,李承乾很向往那种高手博弈的场景,如同老爷子与李靖那般,虽是博弈,但感觉就像排兵布阵一般,以言行迷惑对方,以棋子攻城略地,朴素清雅的棋盘上,黑白交错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