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别一直在后面站着。”裴远杭转身道，不冷不淡地看了冯氏一眼，冯氏连忙让开，三夫人赶紧上前来，“歌儿，现在身体还有没有不适？都怨我，当初若是我劝着老夫人，也不会让歌儿吃这么多苦了。”

裴予歌淡淡笑着摇头，“三婶婶，这怎么能怪你呢。”

这要怪只能怪楚国公府的那个老妖婆和冯氏！

“这只能怪歌儿命不好，老夫人做的决定，自然是有道理的，若是因为歌儿让婶婶背上不孝的罪名，歌儿才是罪过大了。”

更何况，三夫人为人和善，从不与别人争抢，性子软和，若是她去求情，怕是自己都没发自保。更别说救她。

看三夫人的样子，想必当年还是找过老夫人的，却不管用。

裴予歌在说话时，悄悄瞟了眼裴锦琛，果然看他有些意外的样子。

冯氏自然更是意外，因为刚刚若是裴予歌直接说怪老夫人，那她就算是回了珞城，这辈子的名声算是毁了。

公然责骂祖母，这种品行的人，在珞城是混不下去的。

看到裴予歌如此懂事，裴远杭心中更是愧疚。三姨娘笑容灿烂，“倒是要恭喜老爷了，咱们府里的嫡女就是不一样，颇有国公夫人曾经的风采呢。”

国公夫人？三姨娘素来称呼冯氏为冯夫人，那这个国公夫人应当是指顾蕙了，可是三姨娘是在裴予歌被送走之后才过门的，莫说是顾蕙，怕是连裴予歌她都不曾见过，又如何知道顾蕙当年的风采？

不过是想要给冯氏难堪，讨好裴远杭罢了。

三姨娘是个会看脸色行事的人。

“三姨娘说笑了，歌儿怎及母亲。”裴予歌笑道。

闻言，裴锦琛点点头，虽然几乎无人察觉，还是被裴予歌看到了，“大哥？不知歌儿离开这四年里，大哥可有为歌儿添个嫂嫂？”

见裴予歌故意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淡定答道：“不曾……与珞城柳家倒是定了亲。”

裴予歌点点头，“可是柳家嫡长女，柳紫依？”

“正是。”裴锦琛道，眸中的锋芒不减，他的好妹妹啊……

“可恭喜咳咳……恭喜哥哥了。”裴予歌正说，却又咳嗽起来，知画连忙上前，“小姐，小姐，怎么又咳起来了？”

“没什么，大概是见到父亲太高兴了，知画，你将我的药端来。”

裴予歌道，知画这才放心，退出房间去端药，不一会儿，便见到知画端着一碗药来，和当初裴予歌见到这药的反应如出一辙，裴远杭一手拂开，药碗落地而碎，“这是什么药？！你就给歌儿喝这个？”

知画连忙跪下，“老爷老爷恕罪，不是奴婢要给小姐喝这个，而是……而是小姐的月钱实在不够药钱啊，这院子里原有奴仆十五人，如今除了奴婢已经全部遣散，可是小姐身子差，自然也是不够的……”

三姨娘一脸不解：“你这丫鬟真会乱说，三小姐可是楚国公府的嫡女，她的月钱比珞城大多贵女都多，怎么会不够这药钱，怕是你这丫头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