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业话音一落,女眷席就有妇人的哭声,想必是李产的夫人听到了,忍不住流泪。
这话天衣无缝,让人不可反驳,裴锦琛轻轻一笑,再不说话。
难道凶手真的是裴予歌?
“姐姐没有杀周司业!也没有杀李小姐!”叶晓夕怒道,这些人怎么随便污蔑姐姐!明明案子可疑点很多,偏陈司业咬死是姐姐杀的!
“公主为何如此肯定?”
为何——
因为她了解姐姐!姐姐虽不是大善之人,却也不可能这样害人!
“小九!此等大事,不可妄言!”皇后严厉开口,叶晓夕咬着牙含着泪看着她。祁帝慢慢开口,“皇后,小九还小。”
皇后不言,朝叶晓夕看去。
“陛下,此等毒辣之女,留在大祁岂不是大患?我等恳求陛下将裳洛县主处以死刑!”陈翼撩开长袍,跪言道。
珞城书院司业跪顾氏祖先,跪炎黄大帝,却不跪五国之君!现在他跪在祁帝面前,岂不是在逼他杀了裴予歌?
裴远杭起身,同时跪在大殿之上,“陛下,臣恳请陛下为小女做主!”
“爱卿此话又是何意?”
“回陛下,小女自幼体弱,其母去时,一病不起,乃送往夜阑城养病,半年前归来,虽仍是孱弱,但已经好了不少。若不是陛下下旨,臣又怎会送小女去书院修习?却不想昨日小女归家之后,便晕倒在家再没有醒来。”
裴远杭说到这里停了停,他看向陈司业,又看向那边在哭的妇人,“陛下,臣闻言小女在书院时,被人关至静思阁,受了寒气不但不给她治疗,还将寒水浇在小女身上,逼小女认罪,如今小女虽留着一口气回到楚国公府,却形如死人……请陛下给微臣做主!”
这些一件件事例让在殿上的官员皆是惊讶不已,这些手段,竟然是司业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所施?
“哼——裴予歌加害书院司业,罪有应得!陛下凭什么帮她做主!”陈司业快语道,连方才客气所用的裳洛县主的称呼也不用了。
跪在地上的裴远杭却深深一礼,不肯起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原本这种宴会莲妃是没有资格入内的,可莲妃正值圣宠,有祁帝所给的特权,自然进出无阻,裴莲匆匆至殿前,跪了下去,“陛下,父亲爱女心切,请陛下谅解!”
祁帝面色如常,喜怒不定,他淡漠开口,“莲妃,你起来。”
“陛下……”
“此事朕自会彻查,楚国公也起来吧,等事情查清了,再跪不迟。”
裴远杭不管祁帝说了什么,再次磕头然后起身,祁帝召来了刘太医,了解了裴予歌大致的情况。此后,他便再不多言,大殿之上,气氛诡异。
这种气氛被打破,是因为大司业的一句话,“这酒太浊,不好!”
敢当着祁帝面儿说他的酒不好的,也只有大司业了,祁帝却并不生气,反而笑问道,“大司业可要换酒?”
“换换换!”大司业当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