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歌朝他指了指远处正赶来的一个人，“等人呀。”

来人不是慕衍是谁？言清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一阵抽疼，转瞬即逝，分明是裴予歌说如果跟着她出来不会被未时跟踪。

她把这位大爷叫来是几个意思……

“歌儿把他带来干嘛？”慕衍语气稍有不悦。

“溜溜。”裴予歌淡定道，看着两人的背影，言清嘴角微抽，裴予歌看着文静美好，怎么这么腹黑呢。

推门而入，阁楼一楼的几件摆设因废弃太久蒙上厚灰，四周竖起来的长窗被紧紧合上，整个阁楼看起来灰蒙蒙地，阴暗得很。言清扇了扇眼前的灰尘，看到裴予歌又赶紧拿起扇子为裴予歌打扇。

“三小姐你快出去，免得一会儿咳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言清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慕衍，嘟囔，“我的手就有事了。”

裴予歌抬头往上看，阁楼上面有几处瓦都不见了，外面柔和的光线照下来，看得见灰尘飘扬。突然她眸光一闪：“旁边那处阁楼临江，不如把阁楼顶部打开，对准开口在下面设一处台子。”

继而，她又转了几圈道，“这边阁楼上挂灯笼就好，上面的窗不用打开，多设几处灯座，下面中央设高台……大概先如此吧。知画知雅，一会儿寻人来这里打扫干净，再布置一番，按我方才说的那样，不要让楚国公府的人知道。”

知画知雅点头应着，裴予歌又道，“言清公子，听未已说公子在听曲观人方面在行。”

言清：……

“三小姐别听未已胡说，他打不过我，故意抹黑本公子！”言清连忙解释道，“本公子可能更擅长吟诗作对。”

裴予歌轻笑，“公子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想请公子替我寻些人。”

“三小姐尽管开口，言清定会鼎力相助。”看到裴予歌真容的言清无时无刻不显得狗腿。完全看不见之前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样子。

这阁楼十分大，阁楼上还有许多屋子，裴予歌准备将这些屋子变成招待客人的雅间。

“公子不必客气，唤我予歌便可。是这样的，我想劳烦公子替我去寻年芳十四到十七的女子，年纪在十六到二十五的男子。容貌姣好清秀，五官玲珑精致，身家清白，最好……最好是孤儿孤女。”

“最好看的不是歌儿吗？”予歌哪有歌儿叫得舒服，言清戏谑道，一句话就暴露了他“放浪形骸之外”的性格。

“嗯。”裴予歌轻声应道。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言清的夸奖。慕衍勾唇，继而道，“歌儿想法不错，不过那边临着江，倘若连在一起，位置不太方便。”

“怎么会？”裴予歌解释说，“买艘大船停泊在江面，夜里的表演主要在船上，到时候灯火通明……这里定会成为珞城最热闹的地方。”

“就先这样吧，就叫赋清歌吧，这里是采月楼，那边是映月阁，船就叫明月心。”

名字叫什么都无所谓，于是就这样草草地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