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我啊！！”冯程伯吼道，将他关在这里更生不如死，还不如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冯程伯在战场上混的久了，对生死自然看得不那么重要。

裴予歌却巧笑了一下，凑近冯程伯，“表哥，你可能会意错了……杀你是解脱，当初表哥不顾我有伤在身，执意要杀我时，你可曾想给我好过？如今也是一样的，表哥想死，我也不会给你好过，不如就在这里呆着如何？”

“不！！裴予歌！！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裴予歌闻言，冷笑出声：“我歹毒？表哥……还是叫冯将军吧，表哥叫了我自己都恶心。一个月以前，你带着一队人马，将我楚国公府血洗之时，算不算是心肠歹毒？就算你们冯家容不下我，那楚国公府的仆人有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乱军？呵呵……你们还当真看得起我，楚国公府一百余人就为了给我陪葬？！”裴予歌提高声音道，“我记得就在那之前，落云院的一个小丫头告诉我她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母亲正准备将她赎回去呢，还说她从小又一桩婚约是同隔壁家一位小哥哥的，如今是个秀才，在私塾里教书。”

可是呢。她最终没等到她的母亲将她赎回去，她回到楚国公府时，她的母亲找上门来，听到她的死讯之后，哭得在府里晕了过去，那种感觉冯程伯是否能体会得到？

自己的女儿从小被人牙子卖掉，在消息封闭的这个时代，还能找回来简直是奇迹，这种奇迹发生了，可是最后却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可以，还不如从来未找到呢，至少不用让她有了希望，又绝望。

“还有……我听说哥哥院子里有个护卫，哥哥原本是准备今年中秋就将他放回去的，他告诉未时，他回去就准备娶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一名舞姬，虽说是舞姬，却从未被人玷污，两人心悦很久了……”

在冯程伯来时，原本以他的武功可以临时逃走，可他却在逃走以后又回到落云院，由于冯程伯本来的目的也是要杀裴予歌，所以这里的人也更多，他是想到他的主人裴锦琛最疼爱的就是三小姐了，他怎么将三小姐忘在了府里？

可还未见到裴予歌，他就撞见了冯程伯，被他一箭穿心，死在了落云院门口。

“哈哈哈哈……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冯程伯反而笑道，声音听起来十分诡异，裴予歌瞥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声音平静地描述完：“你知道吗？前几日有个画舫里的舞姬自尽了，穿着鲜红的嫁衣，一头栽进了水里。”

“裴……”

“冯程伯！！”裴予歌打断要继续说话的冯程伯，她愠道：“我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心中有愧！让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又怎么会愧疚？！我是要让你知道，你对不起的人，有很多！你犯下的错！这辈子也赎不清！！但愿你****因此郁结，夜夜无好梦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