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以为裴予歌这都不知道，抢先回答：“下位？我怎么会坐下位？”

裴予歌又问：“那歌儿请教父亲，嫡庶可有分别？谁尊谁卑？”

“自然是嫡尊庶卑。”

言毕，裴予歌笑了笑，“既然如此，歌儿比不得父亲和老夫人尊贵，不应坐尊位，歌儿既是嫡女，难道该坐下位吗？不过二姐姐是姐姐，歌儿理应给姐姐坐，奈何姐姐是庶女，这……传出去不太好吧？”

老夫人不是裴远杭的亲生母亲，她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从小体弱多病，爵位自然只能给母亲有平妻之位的裴远杭。因此她其实讨厌顾蕙，才抬举冯氏，而非真正喜欢她，冯氏显然也是知道的。陈虹如今只关心楚国公府的前途，因为这样她的荣华富贵才长久。

因而听到对楚国公府的名声不好，也黑下脸说：“人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说话，裴月你坐到那儿去。”

那位置比裴予歌坐的地方低一些，裴淋就坐在那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去，一脸幽怨地看着裴予歌，裴予歌无视掉了。

裴远杭见裴予歌没有被欺负，正要说其他的，林管家从府门外赶来：“老爷，柳大人来访。”

柳大人应当是指柳钦，他近年来是越来越能得到陛下的信任，如今也算是洛城中难得的贵人，只见他眉眼之中怒气腾腾：“楚国公！”

“柳大人请坐。”裴远杭赔笑道，柳钦想必是为柳紫依的事情来的，冯氏也立马提上三分精神，递了个眼神给裴锦风。裴锦风理会到了，便上前去给柳钦参茶。

“什么时候裴二公子做起下人的活了？”柳钦毫不留情讽刺道，裴锦风不语，冯氏却笑道：“柳大人，早晚都是一家人，风儿这么做是应该的。”

柳钦冷哼。“若不是冯家教得好，柳某又怎会同你做一家人？”

冯氏被打脸还拉冯家一起，她只能讪笑一下作罢，也不开口。裴远杭厉声道，“孽子！还不跪下给柳大人认错！”

裴锦风皱眉道，“父亲！”

“跪下！”裴远杭怒道。裴锦风只好跪下，看了看冯氏，仿佛是在让冯氏替他说话。而冯氏此时却不知怎么说，就算她心疼裴锦风，可是他做错事跪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大人，不孝子冒犯了令千金还望大人看在裴某的面子上大人有大量，风儿定会负起责任，迎娶令千金为嫡妻的！”裴远杭承诺道，所谓娶为妻奔则妾，不论柳家如何富贵，她与裴锦风传出这样难听的绯闻，也只能做个妾。

但裴远杭丝毫不提此事，想来是真心觉得愧疚。柳钦脸色这才缓和一点，他看到默不作声的裴锦琛，不知他是作何感想？

自己的未婚妻被庶弟抢去，不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应该挂不住的，可这时的裴锦琛却十分安静，面无一点不恰当的表情。

柳钦摇了摇头，长叹道，“我本是想将紫依许配给锦琛的，却不想此事……也是柳家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