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这样公子更好喂药吧……

“歌儿醒醒，吃药了。”慕衍轻声唤道，一边将她扶起来，裴予歌微微蹙了蹙眉，又将眼皮抬起了一条缝，迷迷糊糊看到慕衍，然后又垂下眸子，意识混浊。

“歌儿……”慕衍见其依旧疲软，无奈道，“喝了药就好了，乖。”

裴予歌依旧不理会。

“歌儿可是要我以口渡药给你？虽说这不合礼数，不过为了歌儿，我自是十分愿意舍弃自己的清白的。”说着，慕衍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放下了碗，附身下去……

“慕衍…”裴予歌的细手一巴掌推开慕衍，虚弱叫道，睁开眼眸，“咳咳……慕衍你敢！”

被推开的慕衍只得咽下苦口的药汤，浓眉微蹙。可眉梢又带着笑意，“歌儿说我如何不敢？”

裴予歌皱眉看着慕衍，嗓子疼得都说不出话，刚刚一开口又咳了半天，眉头越蹙越紧，好久才道，“原来你还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先喝了药再说。”慕衍端起药碗，在裴予歌怪异的目光之中准备喂她喝药，裴予歌心想，慕衍他想干什么，喝药她自己没长手吗！

想到这里，裴予歌准备用手接下药碗，却发现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裴予歌瞬间默然。

“怎么不张嘴？怕我下毒害你？”慕衍笑问。

裴予歌垂眸，轻启樱唇，她才不担心慕衍会害她！喝完整碗药后，慕衍想让她再睡会儿，裴予歌却全无睡意，问道，“叶建被赶出书院了吗？”

“你莫不是睡傻了？为何要赶叶建出去？”

“自然是查明是他杀害了周司业，所以将他赶出去……不然你怎么把我带出静思阁的？”裴予歌问道，难道不是慕衍帮她洗脱了罪名吗。

慕衍平静道，“抢出来的。”

裴予歌：“……”

“叶建也参与了替换秦长悦一事，我以为歌儿想亲自解决他。”慕衍解释道，裴予歌一怔，她的确想要亲手解决了叶建，不过在那种时候，若不将叶建推出去，她自身性命难保。

慕衍能推出叶建来救她她就已经很感激了，却没想到慕衍能看破这一层，宁愿被那些司业诟病也要让她亲自解决叶建。

气氛有些怪异，裴予歌轻轻道，“劳烦司业将门打开吧，屋子里好像有些热。”

慕衍却没听明白，“你病成这样还嫌热？”

因此也没有去开门，裴予歌垂眸无言。

……

裴予歌病得一发不可收拾，加之隆冬之际，她的身子还不如到珞城以前了。为防止陈司业恼羞成怒，慕衍将裴予歌暂时安置在他的院子里，并且每日都会亲自为她授业。

对此裴予歌有许多无奈，例如读史书，每每读到有争议之处，两人就会挣得不可开交，裴予歌一改往日病西施的模样，那娇音往上拔，清亮娇柔，慕衍也没了别人眼中谦谦公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一脸无赖，冷笑道，“照歌儿这话说得，我日日与歌儿同吃同住，岂不是早就暗生情愫，离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