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想害歌儿的人太多。”慕衍解释道，又在叶晓夕还要开口问的时候，慕衍开口：“小九，我还要去面见祁帝。”他现在沦为人质，怎么能有一点怠慢？

话虽这么说，他告别叶晓夕后，走的可是不紧不慢的，他先是回到自己的寝宫换了一身米白色的衣袍，才去了祁帝那里。让他想不到的是，祁帝没有过多过问他的去向，反而问：“你可知道裳洛县主受伤一事？”

这是在试探他？慕衍挑了挑眉，笑道：“陛下还不知道我吗？九公主去了珞城书院，我便没了差事，自然是在宫里整日发闷，偶尔出宫喝点小酒，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言罢，他又变得一脸正经，“我记得裳洛县主身子素来不好？”

“楚国公的嫡女，姿色可谓倾城，朕瞧着她心思玲珑百转，倒是个讨喜的。”

慕衍见祁帝在练习书法，勾唇笑了笑，不语。祁帝见了，指了指那个字问道：“你觉得如何？”

“陛下所说的是县主还是这个字？”慕衍看着那个歌字，假装不明，祁帝抬眼看他，“就说说这个歌字吧。”

“回陛下，若说这个歌字，虽然整体清秀，似是女子有娇媚之态，但收笔之时苍劲有力，清透不足，戾气有余。”慕衍一边清淡描写地说却一边暗暗心惊，这些指的，不正是歌儿吗？

表面温婉清秀，骨子里透着凉薄和戾气。祁帝见裴予歌不过几面，就可以看得这么清楚了？

“那你再说说裳洛呢。”祁帝笑着将毛笔搁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慕衍。

慕衍一脸奇异，认真想了想道：“陛下为何这么问？我同裳洛县主未曾见过几次，非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县主容貌非凡，温柔娴淑，是个好女子。”

“好女子？裳洛的眼神像一个人。”祁帝道。慕衍便问他：“像谁呢？”

“没什么……对了，慕衍，你今年满十九了吧？”祁帝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秦长悦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况她们是表姐妹，像一点也不奇怪。

“陛下挂心了。”他不多追问。

“你来大祁多少个年头了？”祁帝发问，目光放得远远的，像是在回忆往事，慕衍垂眸，轻声道：“莫约有十几个年头了。”

“你可想家？”

慕衍佯装怔了怔，他的家是白祉，五国之重，偏弱的白祉。

“刚刚来大祁之时，的确想回到白祉，如今已生活了十几年，在哪已然无所谓了。”

“其实这么多年，你已在大祁宫内学会了掩藏，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祁帝笑看着他，“朕是帝王，最容不得的便是聪明人，所有人都说朕不杀你是因为你糊涂，可朕知道是因为你太聪明。”

“不及陛下。”

“朕的皇子个个都不及你，慕衍，有时候朕真的希望，你是朕的皇子。”只可惜投错了胎，去了白祉。白祉一个小国家，也护不了他，护不了他也就罢了，最令寒心的是，白祉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