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如今西凉的皇后来说，便是从珞城书院出来的，她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手腕，雍容不失华贵，大度不失方寸。

慕衍一步步向裴予歌走来，最后错过的时候，裴予歌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着：“歌儿不用操心这个。”

天色越发不好，东边乌压压的一片，应该是要下雨了。过了这场雨，珞城就要冷得更彻底了吧。上了马车，果然听到豆大的雨点砸在马车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儿就见裴锦琛进了马车躲雨。

裴锦琛看到马车一角的书，问道：“这么多书？”

裴予歌点点头，笑道：“在院子里闲着没事，就想看看书。”

“冬天就要来了，以后少出门吧。”裴锦琛开口道，他刚刚看到裴予歌出来时，原本樱红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脸色苍白。“回去父亲看到，我定会挨骂。”

最后还这样解释一句，裴予歌不禁轻笑，明明关心妹妹还不敢承认吗。

楚国公府的府门外，三夫人与陈管家在等他们。其实是裴远杭见外面下雨了，怕裴予歌沾了湿气和寒气，让陈管家在外面候着，三夫人是自己执意要来的。

回到落云院，知画赶紧打来热水让裴予歌沐浴，祛祛寒气。裴予歌在浴桶里，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青丝顺着她雪白的脖子到她的肩膀，最后融入了水里。

慕衍让她去珞城书院，可是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完成啊。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她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皇宫之中，叶晓夕和祁帝坐在一起，叶晓夕玩着一只纸糊的蝴蝶，祁帝非要凑上来看，叶晓夕不悦地推开他，祁帝便又凑上去。

叶晓夕怒了：“老头子你想干嘛！”

“朕就是看看。”祁帝笑道，一脸讨好。叶晓夕却不满意了，这个蝴蝶是慕衍哥哥亲自给她糊的呢！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慕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弯腰一礼：“陛下。”

祁帝挥挥手，“慕衍啊，小九的伴读选得怎么样了？”

慕衍让人拿来十几幅画像，“陛下，这是珞城所以适龄的世家之女的画像。”

给小九选伴读，这可是一件大事啊。祁帝心里念叨着，拿起了其中一幅，叶晓夕也凑过来看，祁帝不给她看：“小九你想干嘛？”

“我就是看看！”叶晓夕回答道，这一幕与方才出奇的相似。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的祁帝，在叶晓夕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他将画像举高，“就不给小九看，小九都不给朕看。”

瞧瞧，这还记仇了。

叶晓夕不情不愿地将蝴蝶给了祁帝，祁帝这才笑嘻嘻地拿给叶晓夕看。

叶晓夕看完就不乐意了。

“这是谁？不喜欢不喜欢！”

“小九，这是冯将军的嫡孙女。”

“啊？这么丑！”

人家哪儿丑了？

“这是柳家的幺女，长得好看吧！”祁帝又拿给她一个。

“好看？你看她嘴巴都歪了！”

“……”祁帝无话，只能看着叶晓夕将那小女孩的画像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