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哪！?”庞德十分激动，语气也不觉变得凌厉，慕衍只是瞧了他一眼，“还在原妙山上。”

听到这里，庞德死沉的眼眸里才多了一丝亮光，裴予歌走出长安所住的院子，声音冰凉，“天还没亮开，我们走吧。”

“你也要去?”

“你…小师妹就不去了吧，万一那边……”庞德神情晦涩，眼中情愫有些复杂。裴予歌当然知道自己去了可能是包袱，但她不要自己变成包袱。

没有武功，就不能靠脑子了吗？！

“姐…姐……”裴予歌正想说话，叶晓夕带着哭腔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她猛的一回头，便看到叶晓夕脸色苍白从长安的屋子里走出来。

她的小手扶着门框，满目盈泪。

“小九?！你怎么在这里?”

“师兄你小声些，吓到小九怎么办。”裴予歌不悦道。

叶晓夕便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情景。

长安虽然武功不及程堇，可在发现诡异后就去找到了小九，他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只有小九没有。

可他不知道，那群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他把小九带到自己房间，才最危险。

好在长安在人进来时把小九藏了起来，小九眼睁睁地看着长安为了不让那群人找到她，怎么拖住他们，受了多少伤。

“慕衍哥哥…你救救长安……小九求求你……”叶晓夕小声哭求，慕衍拍了拍她的头。在大祁宫内，走得最近的就是叶晓夕了。

因为只有她不会在意他质子的身份。

不会嘲笑他。

不会看不起他。

虽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那段孤寂，漫漫无头的日子，终归是叶晓夕陪他走来的。

“放心吧小九，长安没事的。”他慢慢说道，慕衍在书院外看起来温润如玉，但实际上他骨子里透着一种疏离，看似多情，却十分薄情的一个人。

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感情，看来叶晓夕也是付出了一颗真心。

此刻庞德却暗暗心惊，他觉得小师妹和慕衍肯定早就认识，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与慕衍并无什么交情的小九原来与他也是旧识。

想起小九平时那模样，庞德才觉得真的不能把小九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你见过哪个孩子可以端得这么清楚，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

不过这一切都得后说，现在他最在意的是程堇的下落。他同程堇一路走来，感情早就十分深厚，他不可能抛弃程堇一个人回去。

……

叶晓夕被强行放在了北院叶齐那里，叶齐是她的亲哥哥，这样他们才放心。何况叶晓夕只是个公主，若非她有意要与叶齐作对，他们应当可以相处得很好。

裴予歌固执得要跟去，慕衍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

虽然身子总是十分虚弱，但是好在有个聪明的脑袋，她似乎从不是包袱，歌儿虽然长得好看，但让他认可的却是她给他的感觉。

那种奇妙的，异样的感觉。

可裴予歌却很排斥她，从内心的，反抗他，这让从不在意别人看法的慕衍有些恼。

“你想跟着去?”他安静看着她，“出了事，我凭什么还要救你?”

“你可以不管我。但是我要去。”裴予歌面色从容。

“歌儿……”方才还一脸冷意的慕衍脸色突然软了下来，“你要是当我媳妇儿我救你就是理所应当的。”

“庞德师兄，你走不走?”裴予歌二话不说，转身朝着庞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