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是清晨,那时候天还未亮开,”……说到这里,冯樟立马吼道:“还不把他带过来瞧瞧?!若是大少爷,被你们这样对待,该当何罪?!”
两个守卫一听,傻了眼,赶紧跑去找方才那人。
冯程伯全身的力气已经用光了,他恨恨想到,难道已经在家门口了,还回不了家?!都是……都是她!裴予歌!她命令人挑断了他的脚筋!现在他连行走都困难,就在家门口也无法进去,这种痛恨,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他咬牙,眼泪掉落在地上。混合着脸上的尘土,他用手在地上爬行,深深的血色在地上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痕迹,像是一条被完全抛弃的麻绳,他几乎绝望,直到有个人立在他眼前,他缓缓抬头,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道:“冯程伯,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纵是神医也救不了你的腿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步伐不紧不慢,只是刚刚好在两个守卫转过来时,消失在了这里。那两个守卫将他抬起,道:“多有得罪……”
万一当真是大少爷,他们就死到临头了,这两人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看到冯程伯满含眼泪的眼眶,原本他以为他的腿如此就是废了,可是就在方才,才是真的废了!错过了最佳时期……他们好狠的心,非要在这种时候告诉他,让他抱憾终身!!!
他用嘶哑的声音笑着,恍惚之间有种熟悉感,直到他被带到了冯樟的眼前,冯樟将他凌乱的头发撩开,才看到了他的容颜,皱眉道:“伯儿,你怎么这幅样子?”
……
冯程伯一句话也没答,他想着父亲走时看了他一眼,若是当时将他救回去,他的腿还有救,还有救啊!就算是后来祖母回来时,看到他,走过来仔细瞧瞧,那时候他的腿也还有救!!可是到了现在!……现在让他怎么办?他的腿是当真没救了!!
冯程伯回到了冯家,惊动了所有人,都去看他,却没想到看到的冯程伯是这样一个样子,曾经他高大伟岸,如今他只能躺在床上,满脸糟糕的胡须,他眼神空洞地,望着上面的蚊帐……
“你们是说……他?”冯老夫人看到冯程伯是万万没想到,这就是今日她让扔远一点,嫌他晦气的乞丐!?却原来是自己的孙子!!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我的伯儿啊,是祖母不好!竟没认出你!你怎么被弄成这副样子……我可怜的孙儿啊!都是祖母不好,你难过,祖母会找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的!”
刚刚回来的冯帼更是拍桌而起,“她!!!裴予歌她竟然敢!这么对我儿!!!”一屋子的哭声混合在一块儿,吵得冯樟皱眉,冯樟怒道:“母亲!您别哭了好不好??!事情已经如此,那就只能赶紧治好伯儿!”
冯帼道,“我要去将那裴予歌绑回来,也尝尝这——”
“大哥!她在珞城书院!你如何去?再说,这事我们不占理,你绑了来有什么用?!”难道真的要和楚国公府撕破脸?!“你可别忘了。祁帝现在那么重视他,你难道是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