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长安,你怎么来了?”宋司业皱眉道。
长安红着眼跪到了司业们的中间,“司业,姐姐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陈司业冷哼一声,“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那不过是高怜绣的一面之词!姐姐身子弱是全书院都知道的事情,周司业还会武功,姐姐怎么能杀的了他?!仅仅凭一只玉簪能说明什么?倘若是有人故意想栽赃给姐姐,那——”长安急急说道。
“够了!长安,大司业带你回来不过是合了眼缘,你不知报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捣乱?!”陈司业提高声音道,“那血迹一路延伸到了书院外的屋子里,那里除了裴予歌簪子上的珠子便什么线索也没有了,若不是她,你告诉我,还有谁?!”
长安死死捏住自己的拳头,眼眶里包满了泪水!可是……可是!“可是就因为找不到其他线索,找不到凶手,所以就要一个替死鬼对吗?刚刚好这时小师姐就出现了,正好合了司业们的心意对吗?!”说到最后,他稚嫩的声音竟充满了爆发力,陈司业心中自然是这么想的。
司业惨死于书院牌匾之下,已经过了那么久凶手还未找到,这样一个丑闻,简直就是书院的一大污点,他此刻正是想让裴予歌就这样背了锅!
在座的司业多多少少都免不了这样的心思,谁也没想到,就这样被长安说破,陈司业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暴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长安起身,含泪的眼睛轻抬了一下,深深地看了看陈司业,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司业怒道,“你们看看!连长安这个孩子都看得出来,你们还想瞒得过世人吗?!”他闭了闭眼,猛地睁眼道,“况且你们可有想过大师兄回来了要如何交代?!动了七星班的人,他要是生气起来,你我都拦不下来。”
陈司业也有所顾虑,但想来想去,眼下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他开口道,“大师兄若是知道了人是她杀的,还能包庇她不成?”
宋司业紧抿着唇,李夫子见了,出声道,“陈师弟,总不能冤枉了那孩子……”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我还不是为了书院好么!”陈司业怒道,“周师弟死后,凶手一点马脚都没有,你让外界如何看待我们书院?!若有一人挑战了书院的威信,便有第二人,第三人!”
众司业不发话,陈司业咬牙道,“你们别管这事,我自有办法!”
……
裴予歌是被冻醒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此刻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得吓人,“咳咳……”裴予歌要难受死了,她感觉自己吸进来的气是冰冷的,呼出的却是滚烫的。裴予歌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进来,将她带了出去。
静思阁的大厅里,陈司业坐在最高的位置,看着病得糊涂的裴予歌。
“我问你,这玉簪可是你的?”随着陈司业的问话,他扔下来几块碎掉的玉簪,那玉簪就摔在她眼前,裴予歌勉强撑起身子,垂眸看着那支玉簪,勾唇道,“是我的。”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