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慕衍笑道，裴予歌此时脸色也回到以往一样，娇容怀笑。叶晓夕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姐姐和慕衍哥哥闹起来，她到底帮谁好呢？

想来想去还是得帮姐姐，好在他们已经笑颜相对了。

“没想到姐姐这棋也下得如此好！”叶晓夕道，将手里玉碗中的鱼食全数倾入，再将玉碗给了婢女，才凑过来。

“不过是击人弱处，胜之不武。”裴予歌意味颇深地笑道，却看着慕衍。

而慕衍此刻也在看她，不过笑意之下却在想，裴予歌说的话。她不过是个十四的女子，可这话说得实在老成，想起她眼睛里出现过的各种情愫，心中疑问越来越多。

她做的许多事情，仿佛都超过了她的年龄应有认知。

虽说他十四时无之不及，可没有人会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又不懂这些，反正就是赢了。”叶晓夕笑道，她可不懂棋局里这些道理，只管结果如何。

裴予歌浅笑道，“到了书院九公主就知道了。”珞城书院里有专门教对弈的夫子。

“什么赢啊？谁赢了？”声音从另一面传来，让人既觉得威严，又带着笑意。

三人回头，便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不是祁帝是谁。

他的身后跟着婢女太监数时，右边伴驾的是一位女子，着妃色宫服，绣有彩雀对鸣的花样，金丝纹的果子高挂枝头。挽着发，眉眼带笑的模样，风情万种。

可这人却与裴月有三分相似，裴予歌几乎一眼便知道她的身份。

正是楚国公府的庶长女裴莲，如今的莲妃。

裴予歌与慕衍齐齐行礼，唯叶晓夕一脸不在意，看着莲妃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祁帝知道叶晓夕素来不喜欢莲妃，见怪不怪了。倒是看向了棋局，笑道，“谁赢了？”

慕衍弯腰，“县主好棋艺。”

裴予歌面上带笑，心里却鄙视了慕衍好久，方才她说的话还以为被慕衍听了去，这转眼就为了隐瞒棋艺将她推了出去，便悄悄递给慕衍一个眼神。

慕衍见此，极力忍住笑意。那一眼幽怨，倒让裴予歌别具风情，仿佛小娇妻埋怨自己丈夫一般。

长袖之下，还是悄悄将棋局改了改，祁帝走近好好看这棋局时，早已不是刚刚那个样子。

对弈可观人心，棋局亦是如此。祁帝虽对他多有照顾，可怎么会任由他羽翼丰满？

装傻充愣，掩饰锋芒。

这是他八岁学会的。

祁帝看着棋局，笑道，“没想到裳洛还是个有魄力的女子，朕当真是没看错。”

继而，他摸着叶晓夕的小脑袋道，“小九眼光不错。”

莲妃也上前笑道，“九公主聪慧。”

嗤，夸人都不会，就这两个词语了吗！叶晓夕想到，躲开了祁帝的手。

莲妃看向裴予歌，心中便了然为何母亲回急急求了外公，才貌具备，顾氏之后，嫡出之女，若不是羸弱不堪，楚国公府的门槛都被踩烂了吧？

“你们倒是好兴致，在此对弈。后日便要去书院了，白袍可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