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歌闻言，终于皱起了眉头，“公子既然愿意露面，又何必说这些话来令小女难堪？”

慕衍的笑缓了缓，原来她会难堪。

瞧裴予歌小脸严肃的样子，慕衍这才安分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望了眼她身后的景致，方才道：“歌儿当真是聪明，才回到珞城半月，连寻芳斋的事情都知道。歌儿，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男子，俊美的脸庞不失一丝男子该有的英气，如同深渊一般的深眸之中，带着些许戏谑，又有五分的认真，这样的眼神太容易让人心动，不然则会心慌。

这样的一个男子，可以随意出入太子别院，与外界传闻的跋扈九公主所交好，更是神秘寻芳斋的主人，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裴予歌还是秦长悦时不知有这样一个人物，可以说，他是她命中的变数吗？

“我是裴予歌啊。”裴予歌顿时笑靥如花，抬起纤纤细手将手中的书卷合上，放在一旁。

慕衍的目光跟着落在了那书卷上，是孙子兵法。现在的女子都喜欢看这个啊……

暂且不论身份，慕衍换了个话题：“歌儿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寻芳斋的主人的？”

“小女不知。”裴予歌轻声道，“不过公子出现在这里我便知道了。”

慕衍挑眉，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两者有何联系，裴予歌解释道，“我只知道寻芳斋有一个神秘的主人，知道不少秘闻。也知道见到这位神秘的主人定不容易，却不想是公子。”

这么说，裴予歌今日在这里坐那么久，其实并没有想过会见到他？倒是一个有耐心的小姑娘。

而裴予歌心里知道，这不是她有耐心，而是有求于人之时，得拿出诚意来。

“歌儿好聪明，聪明得令本公子惊喜。那么歌儿便说说，你找我有何事？”

裴予歌敛了敛眸，想了好一会儿道：“小女之所以来，一是为了问一些事情，二则是想与公子做个交易。”

“歌儿想问什么？”慕衍笑道，心里只觉得裴予歌聪明得不像样，寻芳斋表面上是个书斋，其实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过那是对于知道这些的人，于普通人而言，这里就是一个寻常的书斋，顶多算个气派的书斋。

“百年世家顾家没落之因。”

裴予歌轻轻吐出几个字，慕衍却微微眯了下眼眸。

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沉闷起来，百年世家顾家，那算得上珞城的一个禁忌，表面上各个世家都对顾家充满崇敬，其实真正的原因，却是所有人不敢提及的。

慕衍依稀记得那时候，珞城人心惶惶，唯有顾家一如既往。却最终没有躲过那场劫难。

“不知歌儿拿什么跟本公子交易？”

这个交易他可以考虑，不过换的东西，怕不是裴予歌心中想的那么简单。

“公子开价吧。”裴予歌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买条秘闻总是可以的吧？

谁知慕衍突然起身，坐到了石桌之上，附身看着裴予歌，“歌儿，这东西不卖……你要，只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