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业也是你杀的?”陈司业冷冷问道,裴予歌轻笑,抬眸看向陈司业,“不是。”
“哼!还在狡辩?还不承认?!”陈司业厉声道,“来人,给我去沁心湖打桶水来,让她清醒清醒!”
裴予歌双手撑住身子,脑子里乱哄哄的,听到陈司业这样说,也没多说话,微微喘着气,心口的地方,越来越难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不一会儿,便有人打了水来,沁心湖的水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都是冰凉的,更别提在这隆冬,陈司业让人舀了一勺冷水从裴予歌的头上淋下。
“你是如何害周司业的?”陈司业问道。
裴予歌被浇得全身一颤,突然清醒了不少,看到坐在上面的陈司业,她缓缓道,“我没有害周司业。”然后不等陈司业再次发怒,她继续道,“你问我一遍,两遍,千遍,万遍都是如此,我没有害周司业。”
裴予歌的声音细若游丝,便是一旁打水的人听了都有几分不忍,她乌黑的三千发丝被打湿了就紧紧得贴在她身上,陈司业气得话也说不出,良久,他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裴予歌,你是顾家后人,又是楚国公嫡女,书院是不会将你怎样的,最多将你赶出书院,事已至此,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若承认了,我现在就命人将你送回楚国公府。”
这算什么,威逼利诱吗?告诉她她无性命之忧,只要承认了,就不用继续受苦。可是陈司业不知道,她早就不是原来的裴予歌了,这些东西,比之刮刑,能算什么?!
裴予歌垂下眸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寒风之中,毫无生气,若不是她还在瑟瑟发抖,别人几乎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司业沉默,似乎在等她回答,好久后,他才听到裴予歌的声音,又细又弱,似乎在说,“我没有……”
陈司业脸色一黑,拂袖而去,守静思阁的人又将裴予歌带回了那间房,冰凉的墙面,寒风呼啸,裴予歌又冷又热,冷是因为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热是因为,她正在发热,体内有两股邪火横冲直闯。
裴予歌已经烧得失去了意识,她一边昏睡着,一边做着噩梦……
……
“父亲,您这么着急叫女儿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刚从庆王府回来的秦长悦远远地就见到了秦元的背影,语气之中稍带欣喜,父亲从未亲自叫她回府过。
“悦儿…你听说了雪儿的事情了吗?”秦元转过身,看着刚刚赶回来的秦长悦。
“三妹妹?三妹妹怎么了?”秦长悦问道。
“她不小心把太子妃推到了湖里,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孙不保。”他严肃开口。
“什么?!”秦长悦吃惊道,眼中含有担忧,手中攥紧了被洗得发白衣角,“这,这如何是好?三妹妹岂不是会……”
秦元突然看着秦长悦的眼神怪异起来,“悦儿,现在只有你能救雪儿,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