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裴予歌震慑到了，冯程伯一时没有再说话，慕衍问道：“要将他一直关在这里？”

“不。此事并非他一人策划的，怎能只惩罚他？我也要冯家人尝尝看着亲人受折磨的滋味！”裴予歌冷冷道，“将他的脚筋挑了，扔回冯家吧。”

挑…挑掉脚筋？！冯程伯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裴予歌嘴里说出来的，这还是那个娇柔无比的裴予歌？！当然不是！裴予歌不顾冯程伯在后面的叫喊声，丝毫不留情面地离开，她如今是大祁唯一一个外姓县主，日后还有可能走得更高，她与祁帝已经将话挑明，接下来的圣宠，只多不减！

裴予歌直视着前方，慕衍跟在后面，同时给未时递了个眼神，未时会意，朝着冯程伯而去，裴予歌走出密室时，听到了冯程伯的惨叫声，穿破石壁，却被隔在了裴予歌身后。

“歌儿，就这么放过他了？”慕衍低声询问，裴予歌也不看他，“冯家再寻不到人就要狗急跳墙了，到时候波及寻芳斋岂不是得不偿失？”

“嗯……”慕衍点头，其实他近来询问裴予歌如何处置冯程伯也是有这个考虑，不过裴予歌要是要觉得不解气，非要将他留下来折磨慕衍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少暗藏的实力，他如今只是白祉的弃子，想做帝王，那背后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走到寻芳斋门口，裴予歌正要上马车时，慕衍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歌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裴予歌轻轻一笑，反问道，慕衍轻叹一声，“当时小九气冲冲来问我，我也是跟她开个玩笑，并不想你会听去，若是知道如此，我断然不会这么说的，我不可能娶裴月，歌儿，这你知道。”

裴予歌一改方才避之不及的态度，转身直直看向慕衍的眼眸，她明白慕衍不会娶裴月这样的女子，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不过现下她可没有这等心思，她的婚事大抵是要祁帝决定的，由不得她自己。

“我知道，不过七皇子，你也当知道祁帝对我是什么态度，出宫之前我已答应了祁帝，如今裳洛这命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大祁的，我这样说，七皇子可明白？”

她可没有拒绝慕衍，她只是告诉他，她日后多半和亲的命，决定她嫁谁的是大祁和祁帝，而非她或他。可这分明不是拒绝却让慕衍心猛地一沉，他早知道祁帝什么想法，可他没想过裴予歌会答应，他一把拉住了裴予歌的手腕，皱眉沉声问道：“你为什么答应他？！”

裴予歌使劲挣脱未果，微微愠道：“七皇子请自重！”慕衍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放开了裴予歌，微微垂眸道：“抱歉，歌儿……”

裴予歌用手摸了摸被捏红的手腕，想了想道：“我答应祁帝自是因为我也有需要圣宠的地方，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先离开了，七皇子请便。”不待他回答，裴予歌便转身上了马车，知画将车帘放下，慕衍目送着裴予歌的马车离开，心中不禁问道：歌儿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