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顺势一脚朝左边的家丁命根子狠狠踹去。
“哎哟!”家丁疼的松了手。
念初如法炮制又是一脚,只是力气更甚方才。
另外一个家丁也吃疼哀嚎起来,一时间,满屋鬼哭狼嚎。
念初趁机扶起了宝笙,拦在身后,见宝笙为自己受伤,心知眼下敌强我弱,若是硬拼,必定是以卵击石,赵嬷嬷为人心狠手辣,眼下二人保命要紧。
大义凛然如不畏风雪的青松,厉声喝道:“我们寒居简出东西不多,不劳姨娘操心,我们自会收拾!”
念初神色如寒冰利剑摄人心魄,哪里是一个女童所有!
说着,趁人不备回手抓起桌上的一块碎瓷片,用尽浑身力气,跃身而起,朝赵嬷嬷扑去。
赵嬷嬷本来身宽体胖生得富态,不能被念初占了便宜,怎奈眼下得势小觑了念初,一不留心,被念初扑倒在地。
席念初顺势将瓷片儿抵住赵嬷嬷堆积如沟壑的粗脖子,眼中凶光鄙陋,森然道:“你再带他们在这里闹事,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瓷片儿尖儿在幽幽的烛火中闪着凌冽的寒光,似乎念初手下一抖,赵嬷嬷顷刻便可丧命黄泉与阎君相遇。
满屋人都没有想到往日胆小,怯懦如鼠的念初大难不死竟然变了心性,如此凶狠。
见赵嬷嬷性命攸关,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屏息凝神愣在了那里。
“大小姐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赵嬷嬷连声哀求,方才嚣张气势不见丝毫。
念初虽然满腔怒火,可她却清醒的明白,若是自己此刻要了赵嬷嬷的命,只怕穆氏更会借题发挥,到时候想要自己的性命更是易如反掌。
水眸灵光一闪,娇喝道:“统统滚出去!回去告诉三姨娘,若是再敢让你们来滋事,我就去告诉祖母和父亲!”
赵嬷嬷此刻已经看出原来的大小姐早已死在了冰水里,如今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不知是被哪个罗刹恶鬼附体,性格大变。
一颗心也不由一提到了嗓子眼儿,顾忌念初再不受宠也是大小姐,自己如何也不能与她并提,今日一事闹到老夫人和老爷那里,只怕不光姨夫人要被斥责就连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赶忙语气又软了几分,求道:“大小姐饶命,是老奴自作主张差点失手委屈了大小姐,与我姨夫人没有半分关系!老奴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赶忙招手示意让人退了出去。
念初见人都走干净了,才松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瓷片儿,将赵嬷嬷放了出去。
赵嬷嬷哪里还敢多留,连滚带爬的朝院外跑去,心里却暗暗发狠,今天这比帐看老娘日后慢慢和你算清!这么一想也想好了托辞以便姨夫人责备自己办事不利。
见人都走光了,念初见宝笙惊魂未定,心知宝笙今日一心护主,忠心可鉴,想她年幼跟在念初身边一直受人欺负,心中动容,眼眶不由微红,“好宝笙,从今儿起,你我相依为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宝笙年纪虽小,却生了颗玲珑心。想小姐虽为嫡女,可自小不被丞相亲近,在这府里受尽人冷落白眼,被人欺凌,养成了孤僻怯懦的性子。
幸亏大夫人处处维护,护小姐周全,才能不被其他姨娘、小姐陷害,安稳度日。今日这么一闹,以为大夫人死了,三姨娘趁机要将小姐扫地出门,心里替小姐委屈。
鼻子一酸,眼眶又蓄满了晶莹,“小姐,宝笙会永远跟在您身边的!”
念初怎么会看不透宝笙心思,心中知道穆氏阴险,却不知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可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甘愿坐以待毙?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温声细语宽慰道:“你我二人连心,任她豺狼虎豹我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今日赵嬷嬷吃亏落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以后可得要处处小心了。
闻过而终礼,知耻而后勇,自己又怎么会再犯与前世相同的错误!
念初当下借着大病初愈头晕脑混为由又向宝笙打听了些平日里的事情。心知虽然自己重生可当下满愿安然无事便送了一口气。
得知眼下正是永安二十三年春天,其他事情如旧。
现重活一世,弑母之仇,杀弟之恨,戳心之痛,再加上母亲满门贬罚流放所受的苦难,新仇旧恨,自己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宝笙见念初不说话,也不敢再多嘴,日后再见那些人就算是拼了命也比原先甘愿受窝囊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