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清香月有阴,夜静流莺叫不停,面旋风荡细柳过,又逐星子到祠堂,
祠堂修在花园正北假山之后,此时正是相府首页交接的时候,念初一路藏身花园的水榭楼台,趁守卫交接的空隙,猫身从后门溜了进去。
静谧的祠堂中,此刻空无一人,只有神龛上一排排列祖列宗的牌位整体的立在那里,如同一双双严厉的眼睛注视着此刻擅自闯入的念初。
鎏金的红烛被门外的寒风扰的忽悠忽悠晃动了两下,一明一暗更显得屋内阴森恐怖。
念初走到袁氏牌位前,将摆在墙边的矮桌端了过来,又把拜垫取过放在腿下,便拿出经书抄了起来。
第二日,天还未明,穆氏就大张旗鼓的带人闯进了清浅居,似是早已了然于胸,见念初不在,呵斥宝笙和浣墨办事不利,也不等二人多解释,便带着众人朝别居走去。昨夜派出去的二人回来回报事情计划已成,她就以为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相府客房修建时被建在了在相府的南边,绕过花园还要过菡萏池才能到,后因客人往来不便,便一直空下只装一些杂物。
采菽那边也不清闲,先通知了席允贤,又通知了老夫人,才匆匆网客房赶与穆氏汇合。
穆氏到了客房小院门前并不急着往里走,只等采菽请了席允贤和老夫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席允贤和老夫人就相继而来,见穆氏一早就等在客房门前,想刚才采菽言辞闪烁只说是府中出了大事,三姨娘让老爷和老夫人一起商议定夺,并未交代原由,心中不禁都疑惑不解,这一大早的她这唱的是哪一出?
穆氏见席允贤和老夫人从远处走来,故意换了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迎了上去。
席允贤将穆氏为难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狐疑,自穆氏掌管相府内务以来,除过一些礼尚往来的大事,鲜少与自己商议,今日这副模样更是前所未见,难道出了什么大事?眉宇微蹙穆氏已经近在眼前。
因为日前柴房之事才刚平息,老夫人料定穆氏不敢轻易造次,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疑云丛生。
“老爷、老夫人,你们来了。”穆氏说着,迟疑了一下,美目微垂不敢与二人相望,似是刻意隐瞒什么。
席允贤一手扶着老夫人,见她这副模样,便问道:“什么事情大清早惊扰母亲休息。你快点说吧。”
“此事关系相府的声誉,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哎!”穆氏说罢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的又瞟了二人一眼。
席允贤和老夫人被她说的满腹狐疑,这客房不是早已废弃?能发生什么事关系相府的声誉?
席允贤见状心中如被猫爪,心想平日穆氏行事利索没有这么婆婆妈妈过,今日这么反常,难道真如他说事关相府声誉?当下催促道:“我们竟然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
“是啊!你有话直说无妨,我和允贤自会替你主持公道!”老夫人也忍不住追问道。
“哎,昨夜我身边丫鬟给老爷送完参茶回来的路上,见到念初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跑,原是我这几日身子不爽睡得早,小丫鬟等到我早晨醒来才说给我听,我生怕夜黑她出了什么事,一边让人来找,一边带人去清浅居,果然念初不在房中。当下就觉得大事不好,正好寻找的下人遇到了昨夜守夜的人,那守夜人说……”
穆氏说到这,美目轻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席允贤和老夫人,见他们面色凝重,正中下怀,便又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说是念初和一男子鬼鬼祟祟钻进了客房,做起了苟且之事,守夜人怕自己人微言轻,担责任受罚,就没敢吭声。我便问明了是哪间房,让他先退下候命,才让采菽去请了老爷和老夫人来,与我一起去看个究竟!”
穆氏说着美目轻环落在了小院里。
“什么!我相府之中竟有发生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席允贤剑眉横挑,阴鹜之色从眉宇间一闪而过。“还不快带路!在这里啰嗦什么!”
说着,也不等穆氏带路,让下人扶住老夫人自己快步朝里走去。
老夫人听言也不由一惊,身子一颤,幸亏仰仗手中的权杖才没有摔倒。低声叹息:“家门不幸啊!”说罢也紧随穆氏等人匆匆走了进去,生怕席允贤怒火中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穆氏一路将人带到事先安排好的客房前,昏黄的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将房中景象朦胧映在窗前。与其他房间的阴暗清冷相比,多了一丝人气。
此刻房门从内紧锁,显然是有人在里面。
“咚!咚!咚!开门!”
还未等老夫人走到,席允贤已经示意左右敲起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