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一次吃到羊乳酥酪,酥酪却变成了淡黄色,也有了娇嫩细滑的口感。可是,我还是没有见到徐阿姆,而且我也尝了出来,这酥酪仍旧不是徐阿姆做出来的味道。
“怎么徐阿姆在酥酪里面加的糖这样少呢。”我疑惑地问道。
“回贵妃,厨房里新来了梅花洋粉糖,没有以往的砂糖那样甜。”宫女微笑着说道。
可是下一次再吃到羊乳酥酪,却是明显得变甜了。
其实,我没有跟那宫女说,徐阿姆做羊乳酥酪,是从来不放糖的。因为我的确是不喜欢吃甜食的。
我心中的疑虑一日重似一日,可是不管怎么问,郦国的宫女都是同样的话,总之,徐阿姆是不能过来见我的。
无名和大迎的那些丫鬟也经常不在我面前出现了,郦国的宫女告诉我,无名她们全都住在秋阑殿的偏殿里,不得常常来见我。因为,我得的病是会传染的。
我不聪明,却也绝不是傻子。我慢慢地也感觉到,一同从大迎来到郦国的人,渐渐地就剩下我自己了。
后来,郦国的宫女给我送药送饭的时候,也都戴上了面纱,堵住了口鼻。而我的卧房里熏得香,却是更加浓重了。
唯一一个每天还来看我的,是纪云琅。
也只有在纪云琅来的时候,无名才能赶来看看我。
有时候我感到他们两个人站在我的榻前,心中忽然就有一种十分安定的感觉。无名见到我便不愿离去,所以纪云琅也会呆上许久。
我总是朦朦胧胧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醒来跟他们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候还未听到他们的回答,就又睡着了。
无名拉着我的手,低声喊了喊我,我恍恍惚惚地“嗯”了一声,眼皮却睁不开了。
只是我还能听到无名低声的叹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这样病重,我实在是有负阿继……有负皇上和皇后的重托。”
无名的“阿继”几乎没有说出口,可我还是听懂了。我心头感到一阵惊奇,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意,阿继,阿继,无名随我到郦国,怎么还有你的重托。那是你的皇子妃,新婚燕尔,你为什么没有留着她,却让她随我到了郦国。
每次无名着急伤心的时候,纪云琅就会对无名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治好你们公主的。无名,你要相信我。”
无名说道:“我相信皇上,一定会治好公主的。”
纪云琅就会说道:“嗯,无名,你等着我。”
还有一次,我听到纪云琅问无名:“无名,你身上会不会时常不适?”
无名有些惊奇道:“不适?从来没有啊。”
纪云琅有些奇怪地“哦”了一声,接着声音便会十分安慰,“没有就好了。”
最后纪云琅还会说道:“嗯,无名,你等着我。”
还有一次纪云琅问道:“无名,你进大迎的皇宫以前,家在哪里?”
无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记得了。”
纪云琅却还要追问一句:“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无名似是在竭力思索:“似乎是在大迎的草原上吧。”
到了最后,纪云琅还是那一句话:“嗯,无名,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