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真有些不甘心的点头。
陆宛疲倦的衬着眉心,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吗?可为何?不知如何欢喜?
“哟,这不是我们的瑾贵人吗?”来人尖锐的讽刺着,忽的故意道,“不,如今已经是赵常在了。”
陆宛轻轻一笑,对待慎常在那种人,不理她是最好的选择。
“从前你说我见你该称一声嫔妾,那么如今呢?”慎常在幸灾乐祸的笑着,“赵陆宛,你还真的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你平日里不是最为伶牙俐齿的吗?你说啊!”
“关你什么事?”易天真推了慎常在一把。
“如何不关我的事?赵妹妹有难,我痴长些许,怎么样都是要来看看的。”慎常在嘲讽道。
陆宛轻扬薄唇,她不说话,真当她是病猫了吗?
“请问,慎常在,陆宛和你同级,是谁给你资格前来嘲讽的?”陆宛风轻云淡的问道。
“凭你深受帝恶,如何?”慎常在骄傲的仰头。
陆宛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当真不知?”
慎常在被陆宛看的头皮发麻,也有些不解:“我不知什么?”
陆宛幽幽的看着她,吐出一个字:“慎。”
“那又如何,皇上这是夸我谨慎。”她颇为骄傲道。
“那你可是谨慎之人?恐怕没人比你更了解了,皇上若厌我一分,那厌你便不输一分,若你不是丞相之女,该当如何?”陆宛毫不留情凌厉说道。
慎常在的脸色开始愈加发白,良久,她才回过神道:“那又同你何干?我有家族护我,你呢?”
陆宛低头浅笑,摇了摇茶杯:“家族护你?能佑你恩宠吗?能佑你荣登后位吗?又或是,能佑你在这尔虞我诈中安好?都不能吧!而我,我的嫡姐,却是宠冠后宫。”
慎常在痴痴地后退两步,忽的大笑:“点醒我的人,竟然会是你,赵陆宛,我记住了。”
她蹒跚地离去,易天真看着慎常在的背影,极为吃惊,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姐姐,她……”
陆宛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明白了家世帮不了她而已,后宫真是一个让人成长地地方,她也只是一个被家人捧在手心宠坏了而已。”
陆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宫里的每一个女人,终究都是可悲的。
“我该回去了。”易天真看了看天色。
“嗯。”陆宛点头。
内务府都是踩低爬高的,陆宛禁足之后,吃的用的,都大不如前了,好在陆宛心宽,并不在意。
倒是路白开始不满意:“这些混账东西,且不说小主如今只是禁足,就算是被降为答应又怎么样,那也是小主……”
“罢了。”陆宛拿起筷子,看着路白一笑,“这宫里,你待的年数比我长,应该比我看的明白才是,何必为这些生气。”
路白点了点头。
她是羡慕这个女子的,不管何时都是气定神闲,她放佛没有真正的悲喜,放佛不是凡人。
她确实是个凡人,生死都取决于皇帝。
“路白,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啊!”陆宛一边吃一边道。
“这……”路白犹豫,,“恐于礼数不合。”
“无妨。”陆宛并不在意。
路白知她性子,也随之坐下。
饭未吃多久,却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皇帝怎么来了?
“臣妾恭迎皇上。”陆宛不卑不亢。
“赵陆宛,你真的是好本事。”皇帝一进门,捏着陆宛的下巴道。
陆宛知道皇帝怒了,可她这几日在禁足,她没做什么错事吧?
“赵陆宛,朕是天子,怎容得你不稀罕,被你在掌心把玩。”皇帝咬牙切齿说道。
陆宛怔住了,她无意争宠对皇帝无意,就对路白和赵湄说过。
路白日夜和她一起,照顾她的起居,而且,也不是会把她的话传出去之人,那么赵湄……
“你别说你没有。”皇帝将茶杯摔在陆宛脚下。
帝王之心真脆弱,这是陆宛此时唯一的想法。
“皇上凭什么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喜欢皇上?凭皇上是天子?”陆宛询问道,依旧淡定得没有任何神情。
“是。”皇帝怒意不减。
陆宛嗤之以鼻:“皇上觉得那是喜欢皇上呢?还是喜欢皇上的权利?”
帝王,终究是高处不胜寒的。
皇帝冷冷一笑:“我知你赵陆宛哪样都不爱,但,你往日那种神情又该如何解释?赵陆宛,你别太过自视聪明,若不是因你是湄儿的妹妹,朕定不会一再容你。”
陆宛点了点头,她相信,这的确是一个原因。
“话的确是臣妾说的,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妾都接受。”她依旧风轻云淡,放佛不关她的事一般。
可皇帝讨厌的就是她这种神情。
“赵陆宛……”皇帝有些咬牙切齿,他从未见一个女人,像她这般不识好歹,不将他放在眼中。
甚至,好像她没有错,是她错了。
“若是皇上讨厌臣妾,放臣妾出宫吧!”陆宛抬眸,淡然道。
这一番更是惊愕了皇帝,他嗤笑一声:“赵陆宛,你虽同朕并未有夫妻之实,但你是册封过的嫔妃,朕岂能容你出宫,你休想。”
这个结果,早在陆宛心中,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为何还要问。”皇帝更加生气了,她到底,还有将谁放在眼中。
“人总是这样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说得淡然至极。
“好!好!好!”皇帝的怒意已到极点,一连说了三个好,“赵陆宛,你既然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要你生生世世,至死都是朕的嫔妃,都是赵贵人。”
“来人。”皇帝唤了一声。
“慢着,咳咳……”
听到声音,不止是陆宛,连皇帝都有些吃惊。
“绮之……你……”皇帝有些不敢相信。
容妃脸色很是苍白,仿佛风一吹她将倒下一般,她虚弱一笑:“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忙扶容妃坐下,埋怨道:“你本身子骨不好,跑出来做甚。”
“臣妾求皇上放过赵常在。”容妃挣扎着要跪下行礼。
“君无戏言。”皇帝侧过脸,“朕已饶她一次,若这次再随她,这后宫,这天下,还能有谁将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