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蒋元晗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紧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来做什么?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的关系么!”
熟悉的娇媚的女声响了起来:“晗郎,我听闻你娶了刘五姑娘,便控制不住地想来找你。以为哪怕你成了亲,我都可以为你守着,可当今日我看见你拉着刘五姑娘的手拜堂,才发现我根本受不了你与别的女子成婚。”
“或许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
蒋元晗许是对那女子到底有几分感情在的,听到她这么说,当即动容地叹了一声:“莞儿,终归是我对不住你。”
女子的呜咽声顿时被堵在嗓子眼儿里……
李长愿这才回过神来要走,却看见那边迎面走来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心里不竟“咯噔”一声。
若是被这群丫鬟看见了,岂不是相当于让蒋元晗知道,她在这里听见了他与别的女子的奸情?
虽说蒋家未必敢拿她怎么样,可两人在京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保不会背地里向她使绊子。
“往这边走。”这个时候,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往石桥边上的假山后头拉了一下。
赶在丫鬟们过来前,李长愿藏住身形,一看方才跃过的那方水池,心里一叹,若是凭她自己,定然做不到悄无场息地藏到这假山之后。
才刚松了一口气,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在李长愿的头顶上响起:“怎么每一回撞见郡主,郡主都能遇到这样的事?”
话中揶揄的语气谁人听不出!
“谢大人不妨也找找自己的原因!”李长愿气得转过身去捶了谢璟一下。
谢璟闷哼一声,往旁边躲了躲,不知怎么的就和李长愿一起,卡进了假山的缝隙里。
两人都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他们卡着的位置其实还有缝隙,只是用力挣开难免会被蒋元晗发现,竟是只能不尴不尬地卡在这里。
可就在这时,假山里忽然传来蒋元晗与那女子的声音。
“幸好只是几个丫鬟经过,晗郎已娶了别的女子,你我本不该……”娇媚的女声里带着几分害怕,娇娇软软地惊呼了一声,“晗郎!”
蒋元晗的声音变得粗哑起来:“莞儿,今日之后你我再难续前缘。不如,再给我最后一回吧。”
话音落下,便有些奇怪的声响,混合着那娇媚女子的低吟响了起来。
李长愿:!!!
谢璟声音微沉:“这下郡主满意了?”
李长愿哪里知道假山里这对野鸳鸯,居然幕天席地地做出这种事来,只能咬着牙一点一点往外挪。
假山里的战况也不知有多激烈,李长愿满耳朵都是那些羞人的动静,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从缝隙里弄出去。
冷不防,一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掐住她的腰肢,吓得她整个人一缩,竟然又缩了回去!
李长愿又气又恼,连忙低声呵斥:“谢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郡主,我也是个正常男子。”
腰上的大手一松,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挣扎牢牢按在结实的胸膛上,谢璟已然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郡主再这么蹭下去,我可不保证自己的定力一直都能这么好。”
李长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谢璟这话的意思之后,整张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只能安静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心里把那罪魁祸首蒋元晗骂了个千八百遍。
然而,才过了没多久。
身娇体软的李长愿终是吃不了这个苦,腿麻脖子酸,全身都疼得厉害,干脆破罐子破摔,整个人靠在谢璟身上,“唔”了一声。
“谢璟,你的腰佩……”
感觉到心爱女子柔.软的身体,还有鼻间传来的阵阵幽香,谢璟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只是有些地方,到底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嘶哑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我今日并未戴腰佩。”
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李长愿,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就这么度日如年的不知过了多久,假山里终于偃旗息鼓。
感觉到那对野鸳鸯也收拾收拾离开了,李长愿连忙手撑着假山,一刻也不停地窜了出去。
只听“刺啦”一声,她的裙角被粗糙的山石钩住,直接划开了一条不短的口子。
“郡主的裙子……”
谢璟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理了理衣裳,在她后头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李长愿的裙子,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他身上倒是没有李长愿这么狼狈,除了被压在背后头发有些乱,根本看不出什么别的痕迹。
李长愿心里本来就窝了一团火,烤得她心焦不已,发现自己才第一天穿的新裙子居然就破了一道口子,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的平静尽数击碎。
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止不住的委屈,说话都带了一丝哭腔:“我的新裙子居然就这么破了……”
谢璟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不过就是裙子划了一道口子,居然能把她委屈成这样,连忙道:“要不,我找人替郡主买一条新的回来。”
李长愿听谢璟同自己纠结裙子的事,心中更加委屈:“什么样的新裙子,也比不上我身上的这条。”
“那郡主把这裙子给我,我去找最好的布匠,将这裙子恢复原状?”谢璟试探着问。
这时两人已经回到了假山对面的石板小路上,李长愿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也顾不得这是在哪里了。
“谢大人是我什么人?我如何能把裙子给谢大人?总之,它无论如何也恢复不到以前了,谢大人就容我伤心一会儿吧!”
谢璟见她这副模样,哪里再敢说别的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用裘衣把自己裹成一团的李长愿站在他面前,脑袋恨不得垂到地上去。
李长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裙子破了,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一时的不快也就过去了。
可在谢璟面前,这裙子上的一道口子却成了天大的事,总是盘踞在她心头甩都甩不开。
两人就这么在小路上站了一会儿,直到刚才提着灯笼过去的辅国公府丫鬟,又提着灯笼走了回来,发现这里居然站了两个人顿时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