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脱水症状好多了,手腕处擦破的地方也不至于感染。你们先做着吧,我回去歇会儿了。”瓷霞往往不太喜欢这场合的,鱼龙混杂只能令她心烦。
“姐姐这茉莉花环放于您的床尾,帮着你活动不便的时候驱蚊。”百合细心地说到。
我知道瓷霞看不惯赫连如锦那娇惯的样子,如果刚才在长过道里,是她碰到了赫连如锦,那她定会下手更重的。杏儿很自觉地坐在了瓷霞的位置上。自己赶紧推脱治疗手腕,出去追赶瓷霞。
一共就寒暄了那短短的几句,当我出门时,瓷霞就已经不见了。整个院落里现在就只有我自己。我突然一闪念,我得看看荷包里的东西了。我用屁股倚着大师姐的房门掏出那方物件来。果然是那古玉!一切都太奇怪呢!
“瓷霞,我能够进来么?”我在门口礼貌地问了一下。
“北萩姐姐,我在给‘一粒金’布置新家,你自己进来吧。”我听罢也没客气,自己进屋,并随手倒带上了她的房门。
就在瓷霞屋子内外间的门口,一小节碗口粗细的天灯杆子,被栽到了那里。上面是一个用松枝编好的碗状小窝,里边垫的是软乎乎的干草。瓷霞正在做最后的修正工作,估计是早上没做完的旧工程。那些向内伸展的小枝头都被她细心的掰了去。整个小窝非常的舒适。由于杆子被种到了地里,所以稳定性方面没的说,瓷霞还细心的在用宝剑在杆身上刻出了许多小凹痕,供“一粒金”上下方便。从这点就能看出她温情似水的另一面,还是很招男人喜欢的。
干完了最好一点,瓷霞净过手后引我过来:“姐姐你看它,多有心眼。呵呵”这一刻的瓷霞开心的像个孩子。只见那“一粒金”正在那干草窝里干些什么。我俩贴近仔细一看,原来它在精心地贮藏这坚果。那地点离它睡觉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以备它走不了多远就能吃到可口的坚果呢。
“哈哈,它可真聪明!你可真是有福分,有这么个小精灵陪着。”我羡慕地脱口而出此话,并没走一点脑子。
“姐姐此次来,不会是单纯来看一粒金的吧?”瓷霞并没有和我多绕圈子,问得很直接。
“我们到里面说吧。”说着,我先下了在她屋里的椅子上做好,准备着一会儿瓷霞那一嘴不饶人的连珠炮。
“这个是给你的,妹妹。”我从容地掏出徐居士那一应的赠品。
此时的瓷霞还没等开口问我,便先被我将了一军,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赶紧擦净双手过来观看。一方男士气度的手帕包被我托在手中,她有些不敢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谁给我的?”因为她知道我要向给他东西,断断不是这么个给法。
“妹妹一看便知。”我微笑着又向前一递,此时的瓷霞也不好不接,便硬着头皮拿去,然后当着我的面打开观看。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那玉坠并没有太引起她的注意,直到她拿起玉坠之时,底下的文字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刚刚读完,她那微胖的小脸便是一片绯红。毕竟这两句诗的字面不难解释,那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瓷霞这么的尴尬,我也不清楚她之前有没有收到过情信,反正我是没有过。
“流水知心寻芳迹,唯有彩凤落此霞,特附小坠为赠。罗樵居士敬赠”瓷霞当着我的面在那里嘟囔着,“这罗樵居士,是徐喃风给你的?”她有些想通了。
“是托我给你的。昨晚从皇宫回来后,宴请的时候偷着给的。今天事多,才一直拖到了现在。”我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事都是和盘托出。
只见她满脸温存地看着这块玉坠,深呼了一口气,先将这方手帕叠好,放心我身后的首饰盒里。然后仔细地把这玉坠挂在自己衣服上,做腰饰。左右地扭了扭腰身,红着脸对我说到:“看着还合适,姐姐?”
我懂她的这份心思,虽说不提到台面上,但是对徐居士的心意,可是昭然若揭的。既然他俩互生情愫,我即便再有想法也断断不能插手半分。这样既显得十分无趣,又失了姐妹情谊,是万不可为的。
“有个事我还没问你呢,姐姐。”瓷霞现在也比之前自然了不少。才特意问到,“你之前为什么叫金乐芸大师姐?你们有什么别的关系?”她问的很笃定。
我自知怎么也过不去这一关,索性真的给机会让她问个痛快:“妹妹别怕,有一件事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没有坏心对人,尤其是对你。至于我们之间的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儿时都拜过同一位云游画师学习作画,仅此而已。”我真的不敢把一切都告诉瓷霞。现在的我虽然明明知道瓷霞对我比很多姐妹都要真诚许多。但是我真的无法预测到我们将来那随时可能水火不容的立场。她的父亲可是国中成名的忠义封疆大吏,这都是我顾虑的重点。
瓷霞听到此,面色凝重地对我说:“姐姐,我洛瓷霞和她人不同。我既然肯认定你是我的知心姐妹,我就断断不会在乎你的那些身边背后的城府。我和你在一起只叙谈姐妹之情。你的秘密当真不愿拿出来示人,你自可继续保留好了。将来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刀压脖颈,我也不会说出去半分。信不信由你!”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带出来的那一份不愉快。其实瓷霞就是这么个人,开心和不开心都写在脸上。是我见过最一心向热的性情中人:敢说、敢为,不计后果。
“放心吧妹妹,我没骗你,真的。为了表示我对你的信任,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在这里我可以称得上姐妹的除了金姐姐、杏儿和你,真的没谁了!”我不知道这一刻,我为了热血所图逞的口舌之快究竟有没有意义,即便再不成熟,我也是说完了。不然真的是要憋死我了!
“院长回府!”一声熟悉地小随仕唱诵声,一直传进耳蜗。这分明就是在这宿苑的门口喊的!不过,院长不就在前院喝酒待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