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驾千岁在对瑾兰布置完如何照顾我之后,便又去办自己的其他事。偌大的雨润殿里又只剩下我身边的一众人。虽说环境变了,可那紧张的心情却没能平复。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伤心更为贴切。
我想不出骆驭为什么会选择加害我。虽说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但…但叫怎么说,也算是曾经互生过情愫吧?这样痛下杀手,他的心就不会疼么?
“小主子,恭喜你呀!”瑾兰见到王驾的人都走了,才开心的和我说到。
“有什么好开心的,婕儿差点为此送了命。连你们几个也饱受危机的困扰。弄得我十分自责。想把你们一一退换给刘公。只留下我一个人与这恶势力火并了性命也就算一了百了了。总这样伤及无辜,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瑾兰看着我的转换,原本到嘴边的话题,硬是含在嗓子里半天没出声。这话让她感到很迷茫,有些嗅不懂我话里的初衷。
不过她还是苦笑了一声:“小主子您别这么说。我们做侍女的,命本来就是低贱的,值不得什么银钱。从萝锦的事上我就能看出您对周遭人的用心良苦,别的先不必说,但这份知遇的恩德,我们纵然是真有意外也全无含怨。”
这句回答滴水不漏,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一番牢骚,看来她确实是有些误解我在笼络人心。转念一想,还是不再解释了,免得越描越黑。
将近一盏茶的光景,我们都没说什么。气氛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瑾兰,你刚才想要恭喜我什么?”我还是选择硬着头皮在调节着气氛。
“哦,都怪我,奴婢刚才那一番话说下来,心里不免有些凄惨和悲切的情愫在作祟,竟然把刚才的话题给忘却了,真是的。”
这时的瑾兰也不觉笑了起了:“我是想恭喜小主,您之前同行者经历的官司被挂了起来,岂不是好事?”
“是倒是好事,不过现在朝中好歹贤愚具都混为一谈。我们纵使是被害了,连真正的幕后黑手都捉不出,还有什么好期盼的?”
“让您说的,怎么能没期盼呢?我们不是还能见到夜郎粉天尊呢?您是不知道宫里的侍女有多迷他,就那些小妮子,让他们为了粉天尊去死,她们也是绝无怨言的。”
我听到此处,不觉眼前一亮。这倒是给我一个不错的启发。希望一会儿元珣院长他们到了,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
杏儿这时呼吸急促地回来了。我赶忙问道:“一切都布置好了?”
杏儿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才开口搭话。
“姐姐,大师姐她们答应的很爽快,小雪也很乐意在秋禧堂待着。只不过赫连如锦她有些些小的变动。人突然被大王叫走了,似乎是什么好事!不会是你之前教她的那个吧?”杏儿实在是够聪明,总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的心里去。
“没错,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事。”我回答的很平淡,并没显示出什么心中的波澜。
“你可真行,姐姐!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这样送给她赫连如锦。她极有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正式崛起!”杏儿这话说的有些毫无原则,让人听上去有也可怕。
“杏儿,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讲就那么重要么?这有点不像你了。”我疲惫地靠在床上,绝望地摇着头。
“我…我还能为了什么?我无非也就是为了你能够得到更加的升腾!仅此而已。”杏儿这时有些不满,在那里勉强地回着嘴。
“我知道你说是为我好,但做人不能不择手段不是?那孩子拿她当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咱们纵然有想法也是无济于事。即便咱们不替她点破此事,她身边的侍女也会找机会告诉她的。”
杏儿听了之后低头不语,是啊,刚才的自己太过于心急,对谁都没有个好气,一想到此,脸便先一步红了起来。
“好啦妹妹,刚才的都让它过去吧。你帮我去看看瑾卉和婕儿安顿好了没有。”
我胡乱找了个理由,让杏儿出去忙活一会儿,其实就是为的我俩都能冷静一会儿,这毕竟是我俩第一次意见分歧。我和她都是敏感的人,自然都会轻易的胡思乱想。
杏儿没出去多一会儿就有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姐姐您看谁来了,真的是我们的及时雨呀。”看她开心的样子,就知道来的人我们都很熟悉。
这时瑾兰袅袅婷婷地从外面又请进来两位女士,穿的都是文生公子的长衫。一个穿蓝一个穿红。蓝衫的拿着一把折扇,红衫的内衬香牛皮软甲。两人都是身材高挑,气度不凡。
一个是我在画院的三师姐蓟行君,另一个就是彝人的神将上官爻。
“萩儿,我们来的还快否?”蓟姐姐这时在开心的调笑着我。
我这时也是喜出望外,赶紧挣扎着站起身来迎接她们。
“姐姐们,王驾才下令,你们怎么就过来了。这与这其中的时间差不符呀?”我直言到。
“呵呵,我如果说这是巧合,你信么?”蓟姐姐笑到。
“信,也不信,您真是我们生活中的及时雨,总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您就来了。”
“元珣院长回去之后便和我们谈了你的近况。我便将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叶荦歆,约上林依云和上官爻一起来看你。怎料你林姐姐又有官派的任务,便先到了一步。”
这让我听上去真的很暖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瑾兰在这种时候的稳健,真的是高于我不少。这种尴尬的时段,也正因为有她帮我张罗,现场才得以缓和。
“和姐姐说,你现在有后悔进宫来么?”蓟姐姐这时凑近我耳边,轻声的问到。
“我现在也说不清,应该是有一些吧。我不敢确定…现在也还有些适应吧。总能有些新的挑战进来。”
“你呀,就是不服输!我正好有些事儿要告诉你。”说着,向左右警觉地看了又看。
“您放心吧,姐姐。我这里的侍女都是我的亲支近人,您但讲无妨。”
蓟姐姐这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身边的瑾兰。瑾兰自然也不傻,稍微找了个推辞,出去门口处候着。
“你太小气了,姐姐。”
“不是小气,在这种时候,我宁愿别人说我小气,也不愿让一切横生枝杈。毕竟有些事关系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