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大人,这是送给二位的两盒宫花,给你的是较为素气一点的那盒,另一盒是送给林姐姐的,她更适合鲜艳一点的。之前的有些事我得好好谢谢她。”
到底是鹂娘的心机轻一些,直接就点破了天机:“姐姐,您还不知道?!林女使她重伤了!”说晚了也就后悔了,赶紧用单手捂嘴,假装看向别处。
“她又受伤了,是什么事你们都瞒着我?”大师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不是说要瞒着你,只是你刚才一直都很兴奋。我们不想扰你的高兴。”蓟姐姐这时答言,大师姐才有这台阶,不至于再有牢骚。
“我想去看望她一下,在我画院呢么?”大师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到。
“在我的甘来居呢。杏儿?”蓟姐姐这才反应回来,杏儿这时为何能在身边。
“谭婆婆陪着神医那里的甜夕尔来送明晨的药,目下应该在更换伤口上的药吧,我是出来请您过去的…”
蓟姐姐知道她开的这个小差根本就不怨她,便赶紧带着一众姐妹中愿意去的,疾步回到了甘来居。
这突如其来的一屋子人,着实吓了屋里的思恬和谭婆婆一跳。要说思恬的手艺,确实比二位神医差的多,速度上没有可比性。但是她足够精细的态度,还是看的谭婆婆频频点头。大家进来时,正在包第二遍纱布。谭婆婆冲大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又等了一会,这个慢郎中才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将被子又重新盖好,害羞的冲众人一点头。
“麻烦你了,今天神医可是没少受累。”蓟姐姐在对思恬客气着。
思恬的回答倒是够爽快:“他老与太傅大人一起吃酒呢,若不是吃酒过量,他也就亲自来了,呵呵…”我们听了也跟着一笑,真是位心宽的老人家呀。
“我眼下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向各位告辞。”思恬还是那个怯生生的思恬,不管在谁的身边都是。
“姐姐,我去送她吧,你们先坐着。”我这时主动提出了要来完成这个任务。
“姐姐单独要出来送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她怯生生是他性格所致,但是并不能说她不够机智。
“是的,我今天见到三公子了。”我坦白的和她说到。
“是真的?!在那里?他还好么?”从思恬的表现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心中还是无比挂念着骆驭。
“就在我们出事之前,在六合居外面,现在应该还在还在城里。而且我不敢确定这惨案是否与他有关。”
“我送你回去,妹妹。”我很坚定的做着决定。
“不行,姐姐,我来的时候都很好的,您不用特意陪我回去的。”其实思恬下面的话没好意思说,那就是别把厄运也带来给自己。
“放心吧妹妹,我运气一向很好的。放心吧”我在给她打气,毕竟我想拿人家做诱饵这事给人家直接发现了。但这对我来讲这句话也确实是说给我自己壮胆的。
思恬有些执拗不过我,便勉强的回答道:“姐姐有这份心我真的很感谢您,小妹不是怕死,真的。不过你真的不用和各位姐姐们们打个招呼么?我怕她们会担心你。”
“好妹妹,信我!不然我就真的走不了了。”说着直接从随仕手中接过马的缰绳,一跃而起并等着思恬上马。
思恬无奈,只好和我一起奔城西这条大街而去。
这条街是府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行人随不算拥挤不动,但是想在这条横向的大街上纵马疾驰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有机会供我们分别达到目的。
如今的思恬微张着她的樱桃小口,不定神地左顾右盼着。这份不定神中既有对与骆驭重逢的希冀,也有对那些专砍脑袋地恐怖杀手的忌惮。总之,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伴随她走了很远。
眼前不远处就是六合居,这里作为全都城最好的饭馆,拥有最好的装潢和布置。当然,也拥有全都城最大的乞丐群。
迎着六合居的,正是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墨狂石府邸的后山墙。这墙壁的高度和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墙下终年阴凉。导致大批的乞丐在这里聚集。墨狂石大学士倒也开明,后山墙下种植着大量的丁香花。搞得这一众衣衫褴褛的蓬头乞丐也像是有香味似的。
“姐姐,你确定是在这里看到他的?”有洁癖和密集症的思恬,看着这满眼的腌臜就一个劲儿的反胃。
“是的,当时这里还有一个买糕饼的小摊,那掌柜踹翻了他,我是去帮他捡起散落到地上的钱。”
“你一直都没认出他?”思恬的眼里多了一份敞快,似乎在为骆驭的伪装手段感到骄傲。
我没想打扰她的这份好心情,便违心的顺着她说:“没有,他当时真的很像是一位老乞丐呢。”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这时的思恬反而在目光呆滞地暗自伤神。
“不会的,别瞎想了,他应该有他想做的事吧。”
“姐姐,请相信我,这不是他干的。”思恬急忙在马上转过身来和我解释。
“好啦好啦,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么?”我警觉的和思恬说着。
思恬自知失态,便赶紧仔细的扫了一遍这乞丐群。
“姐姐,有你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么?”思恬如饥似渴地想要向我求证着答案。
“没有,他应该是又换了形象,或是又换了地方吧。”其实,骆驭就在我们眼前这花子堆里,正躺在另一名乞丐的腿上,咀嚼嘴里的那根草棍儿呢。
若不是他在对我会意别说时,有一度我是真的心软了的
思恬就这样若有所失地在我的陪同下回到了太傅府:“这一路真的是谢谢姐姐了,妹妹只求您一件事,那就是直接回画院好么?我还想在明天再见到姐姐的笑容,好么?就算不为了我,只为了三少爷好么?”
看思恬说的悲切切、意绵绵的,我也不好不答应,真那样就太不通情理了。便对她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并没调转马头,直接绕太傅府,够奔后街而去。
思恬!算是我违背了和你的承诺吧!今天这案子我必须查到底!想到此,我一把拔下右鬓边的两根祥云簪,加速在这背静的后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