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我敢断定,这女的确实是有些来路的。刚才老身那般伶俐的压迫,她居然还能对答如流,你能说她没有背景么?”骆天妃站起来望着爱师傅远去的背影,在这里喃喃自语道。
“还好有惊无险…”我这时才选择从门帘后露出半张脸来,向外窥探去。
“放心吧,她现在的脑子里乱极了,不管她之前来时的目标里是否有你,至少现在肯定是没有的了。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我和柳城奂的姑娘争宠这件事上了。”骆天妃此话一出,引得门外黑絮伯伯突然大笑起来。
由于这笑的声音太大,我们仨真的被吓得不轻。在屋里硬是没敢马上出来。
“出来吧,现在你们的行踪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不会耽误到你们明天的大事。你们的王不是和你们算计好明天的行动了么?看他那满怀希望的样子,一定是又打算对后宫有所作为了,你是幸运的,孩子。”这时的骆天妃轻轻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又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其实我知道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轻松。
“实话跟您说,我现在还一点都不知道呢。他做事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独断专行,不想我被牵扯进去半分。”我两眼无助地门外,天虽然还是那一如既往地蓝,可心却不能像往常那样,轻易地得到庇护。如今无依无靠地,只剩下半悬起来,为对方挂怀。
感谢刚才卢长云留下来的药,我按着分量吃下去之后,确实头脑又清醒了不少。
“我们这里一般过午不食,所以没有晚饭送来。你们三个能忍耐得住么?”骆天妃这时来到自己的屋门前,轻声的说到。
“没问题的,我们可以。只是有件事小女想单独求您一下,您看可以么?”
骆天妃很惊讶的回头:“可以啊,你们两个进去吧,没召唤不得出来!你跟我过来吧。”说完,自己先一步掀来门帘,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二话没说,随着她进去。并没有多长的时间,我就又出来了,当杏儿和瑾兰再见到我的时候,只见到那一脸的轻松。
天色渐渐的又到了黄昏,这里的确要比其他宫苑的位置早黑上不少。黑絮伯伯所在的布蓬底下,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光线可言,可是对细节要求严格的他,这时还在用砂纸,就眼前作品的任意一个小瑕疵,进行着微调,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光线所干扰到。
至于之前骆天妃和黑絮伯伯之间的身世,也已经不再重要了,我们现在心里想的,还都是别的。那就是明天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去,又能以什么样子的形式出去。这些现在都是在我们几人心头上悬而未决的。
“瑾兰姐,你现在会想瑾卉么?”杏儿这时无聊的坐在床边,问着身边还在试图收拾着什么的瑾兰。
“当然不会啦,虽说她现在和婕儿被留在清澜苑,但是她现在毕竟只是名看守的宫女,正常去坊膳金阶派饭,正常和婕儿作伴。不处在任何的势力范围内,过得虽说没有了光彩,但终归是平安的。”当她抬起头看向杏儿时,眼里确实充满了希望。
“别光说我,你呢?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只有一个爷爷,对吧?他老…你就不想么?”
杏儿听到此,微笑着向上仰起脸,因为泪水已经不自觉的流淌了下来。
“怎么说呢?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惦记他了。呵呵”
瑾兰这时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的问到:“为什么,就这一个亲爷爷,那会不挂念呢?”
杏儿这时强行地擦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然后微笑着说到:“都现在了,就不在乎和你们说了。其实我刚来这都城的同时,他老人家就跟着来了。在这都城里一直以买蒿子粑粑为生,就在我们画院门口不远处。”
明明在一边无趣地躺着的我,这时也被她这话给吸引了:“杏儿,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们生活过得还可以,为什么没好好接济他老一下,让他老也拥有一间门面,当坐商用好过在外面风餐露宿。”
“没事,谢谢姐姐。当时我们也都不富裕,您还一直为很多事情苦恼着,忙碌着。我根本就不可能让您帮忙。大师姐家境殷实些,她也是唯一帮助过我又知道我这身世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在画院里,杏儿总是爱到门口去买小吃。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她是在看望自己的爷爷。
“后来机缘巧合,我认识了思恬妹妹。她主动帮我爷爷应了一个太傅府的更夫职务。现在管吃管住的,也省去了我很多的心思。”
“原来如此,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拜望他老人家一下。”瑾兰这时颇有感慨地说到。
“你是不是自幼进了这禁宫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我问到。
瑾兰苦笑道:“当然了小主子,外面的花花世界,我现在就是精心想,都想不出它的样子来,真要是出去,我也至多像个傻子一样,什么生存的手段都不会了。”
“会有的,如果有一天我得势了,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自由的。”这就是我的毛病,一时血热什么都愿意说。
“想不到小萩儿你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奇女子,我儿倒是没有选错了人。”屋外的骆天妃这时一边拨弄着手里的十八罗汉珠,一边对我打趣着。
我这时再不出来就不太合适了,毕竟和长辈对话,不能这样懒在屋里:“老夫人,徐居士他知道您的事么?”骆天妃肯定地摇了摇头。
“您就没想过让他知道么?他保守秘密的能力很强的。”
骆天妃苦笑道:“不起那个意思。那孩子自幼就给服下了逐肠草,在找到解药之前,永远不能和我见面。如果非要是见面了。稍微一动情,我们俩体内的药丸都会在第一时间开枝散叶,我们那时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重逢呀?”
“是谁干的!这世上就没人能医?”我好奇的追问到。
“是大萨满苑公下的草盅,会解这草盅的,国内还有个叫塔蜜尔的萨满也会,除了他们,在没别人了。”骆天妃略有遗憾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