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抚风再天真,细思量下,也会多少有些警觉。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身后那个“姐姐”居然静的出奇。
真是细思极恐,抚风没敢多做耽搁,就在原地泼了命地向前一纵。无奈,身后的那个“姐姐”,此时也下了黑手。
这把利器一直藏在这位“姐姐”那苗装的宽袍大袖里。这一下抚风渐渐清醒,留给自己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是时候该行动了,哪怕是铤而走险。
利器是奔着抚风的肋部去的,但是由于抚风之前这猛的向前一纵,动作就整个被动了不少,只扎在了抚风的胯骨头上。虽说让过了主要的脏器,但还是扎进去很深。
抚风真是好样的,只是微微的“嗯”了一声。血都在这一刻喷溅了出来,她却还在试图改变着现状。
“不!”林依云这时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昏死在当场。还好身边就是墙,她刚才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如今这墙算是救了她一次。
“好孽畜!”这个时机是属于我的,如果就这样让这机会从我手中,不管是对四师姐,还是对自己的内心,都是交代不下去的。总之,这一刻必须出手,不管一会儿她死或生。
左手一侧的三支祥云簪,在一瞬间被我发了出去。这是当年师傅教我的压箱底功夫——应门三不过。排列方法和之前的又略有不同。最简单的应门三不过,是射咽喉带两肩;现在的这种打法,俗称子孙镖!三只祥云簪是竖着排列而来。打的分别是眉心、咽喉和心口,而且心口这一下是斜着出去的,不管你向两侧如何闪身,它都一定会命中手臂或是前胸。唯一利索的躲法,就起金刚铁板桥。稍有任何的不直,那第三支都会钉在身上的任意部位。所以子孙镖是美称,不好听的,其实是断子绝孙镖。
这个“林依云”见过这种镖法。她也深知如果非要漂漂亮亮的来一个金刚铁板桥,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样做的话,硬直时间太长。对方能打斗的还有三人,真出手来捉自己,可就太被动了。
她现在唯有咬着牙,与第三支祥云簪相反的方向,上步一闪。果然,这一下正钉在她那因为动作甩起来的手臂上。另外两支祥云簪,就贴着自己的脑后过去了。
为了这一下,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打的她向后一个趔趄,实在是令人难以站稳。如今也靠在一根柱子上,疼的直弯腰。
“捉住她,帮我捉住她!她…她杀了抚…风,呜呜…”林依云有气无力的安妮嗓子眼里挤出这么几句话,然后便一翻眼睛,昏死了过去。
我理解她的感受。从她的角度看去,如今昏倒在血泊中的抚风,确实像极了死人。不过那仍然存在的呼吸,可就是只有我这里猜看得清楚了。
眼下是手臂上的伤太过去疼痛,她根本就上不了房,只能跌跌撞撞地穿过身后的月亮门,朝了一个方向,便逃下去了。
我和杏儿一同来到抚风跟前。我试了一下他的颈脉。还好,脉搏很强,她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这一刀扎对了地方,鲜血流的有点多罢了。
我捡起了一把抚风的弯刀:“师妹,你留下来照看她们姐妹,等着帮助,我不会饶过这家伙的!”说到也穿过月亮门,朝刚才的方向去了。这一会儿折腾下来,天都有些黑了,没有这莫名其妙的一把火,现在想看清一些细小的东西,都变得有些困难了。不过,眼下又有谁肯帮我们这些“侵略者”掌灯呢。我们走的是一条红砖墙间的夹道。由于围墙高达,这里面虽说没什么遮蔽物,最是空旷。但是真看到她那趔趄的身影,还是不能再
进一步靠近这鬼魅一样的家伙。
“梓馨!站住!你还能躲多久?你就不怕良心上受谴责么?你已经没有未来了!”我一边说,一边将那根一直被我拿在手里的祥云簪又插回了头上。这样我就又有两根祥云簪在了,那可是最后的两根祥云簪了。
这时,我身边突然凭空多出来一条身影跟在我边上陪跑。
是这样的一个人?
男的!好久不见的骆驭!
“真的需要这样绝情吗?真的需要对这里赶尽杀绝吗?就不能为眼下的她留下一条生路?”骆驭说的很冷,似乎在这一刻,我们是陌生的。
“她伤了很多人!就算我原谅她!你的心会原谅他么?我只说现在!告诉我骆驭!”我毫不客气地在质问着他。
“你听我说,我明白你想说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能保证她以后不再害人好么!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因为这事,让自己也变成阎罗的刽子手么?”骆驭说的语重心长,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
“你走吧!刚才杏儿和我说了,无秽大师刚刚在山门外,被人用箭射杀了。抚风和杏儿都在队伍最后看到了的,就是她射的箭!你别袒护她们了,先自保吧!我还想再见到你。算是给你们一门留后吧。”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究竟出于什么心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的。
“谢谢你了。呵呵,我的母亲、姨娘都在这里。我怎么能轻松忘掉这里、忘掉她们的存在呢!”骆驭说着有点激动。
“随你的便吧,人各有志,我希望你别阻拦我,我一定会成功捉住她。”
就在我们说着的时候,一个燃烧着的气浪,将两人直接推到的对面的墙上。那燃烧的城墙,现在直接被撞出了一个大口子来。
“阿娘!”骆驭这下可真急了,直接冲了进去。直到这时,我才有气无力的揉着身体上的挫伤。揉了揉眼睛才多少看清一点。这就是之前我见过的,戒律院掌院——无垢大师的院落。
难道是几位大师,现在都藏在这里了!
骆驭两三晃就不见了踪迹,我知道他为什么心痛,不过这样的情形下,一会儿他早晚会和负责进攻的副将见面,应该就只剩下玉石俱焚这样。那时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却开始躁动起来,一会儿我们迟早会在关键的时候再见面!
那时候还算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