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曾一度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职业。对呀!我就是画画的,这样的画像自然应该由我主笔,毕竟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
“可以,我倒是看清了一些。快里面请吧。”我将孜略捕头让进了后院的石桌旁坐下,杏儿则带着小雪去准备绘画用的东西,进了仓房。
孜略见到左右没人,赶紧小声的对我说到:“爱师傅指示你,快点和他断了吧,不然那家伙会死的很惨的。”
这一段话说完,我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便也小声地问到他:“捕头您这话我没有听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孜略笑到:“行,艾美人您这警提醒还真高,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了这份警惕性,在宫里也很难生存。”孜略颇有深意的说到。
“你还记得么?你来的第一天夜里,你在自己屋里藏了个人。从身影上断定就是他。当时要不是爱师傅吩咐,你以为他能逃的脱我们的手心?呵呵”孜略这番话真的是听的我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少。
“还有,那就是你刚刚被带上先秦三锁之一的时候,是他送你回的都城。不然,你以为就凭他叛贼的身份,就一定能出的了都城?”这个问题比前一个更扎心。
“他三番五次的在宫里出现,别以为他是很好的隐藏技术,就没人能发现他。那他可就错了!若不是爱师傅提前打过招呼恐怕他又一次早死多日了。”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孜略说的谢谢都是我记忆中重要片段,真没想到,在他们看来是那样的轻松自在。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孜略说的了。
“这是大王吩咐我干的,上命所差。你查不多画上去就好。只要你再一次见到她,一定要告诉他。赶紧和他分了吧我们不会一直这样放过他的!”孜略这番话说的有软有硬,让人听上去很不顺耳。只不过这时的杏儿正好取东西回来,估计她也是听到了一知半解。
孜略皱着眉头刚要行动,我赶紧拦住他的动作:“这是我亲师妹!你不会没听爱师傅说过吧?”
“说真的,爱师傅并没对我提起太多别的人!我这就到外面去等,您画好了叫我就好。”说着,礼貌的鞠了一个躬,出去了。
“他什么意思?不然怎么样?还拿我灭口了不成?”杏儿一边拎着画架子,一边喃喃地说到。
“别胡说,妹妹!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你一下!”我不让她说,主要是我不敢想之后的结果。因为我并没忘了夜魅一族对四师姐做过的事。
“你真的打算如实将骆驭画给他们呀?”杏儿问到。
我这时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画笔画着白描图,一边回应道:“不然又能怎么样?王驾也见到他了,他下面是断断跑不脱的!如果我不好好画出来的话,我自己的干系更大!”正因为昨晚我和杏儿坦白过,她现在才有给我出主意的机会。
“姐姐,你不是就说你用祥云簪将他的面具打碎了,鲜血就跟着流了出来吗?”杏儿脑筋真快,这时一定是又想到了新主意。
“你想说什么?杏儿”我急忙问道。
“既然现在孜略捕头站在你一边。那这事情不就变得好办了吗?”只见他用小手指蘸了一点朱砂,在我那已经快画好的人像眉心处,竖着来了一下,“这不就可以了吗?”
我颇为吃惊的问着杏儿:“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你得这么想,姐姐。反正当时面具掉了的时候,鲜血一下就流下来了谁知道他眉心有没有知道竖纹?”杏儿说的煞有介事,不过这也难为她替我想到这样好的办法解决难题。
“这样真的可以么?”我心里没底,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
“当然!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这事万无一失。”说着,将我刚刚画好的画取下来,迎风抖落了几下。等画微微干了一些,然后拿着出去,不一会儿就笑嘻嘻地回来了。
“都办妥了,姐姐!”这话由杏儿说出来是那么的轻松自如。
“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您只要知道我把事办成了就可以了。”说着扶起我奔前院去看大师姐。这时的大师姐被鱼雨扶着半靠在了床头上,正在被喂食着米糊。见我们来了,先是会心的一笑,紧接着,两行热泪便由两腮滚滚落下。
“好姐姐,你身体才刚刚好不宜激动的。”她一边自己擦试着眼泪,一边微微冲我点了点头。
“萩儿,也许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贵人。真不知道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回来,我是否现在还会有命在这里吃东西、重新与你欢聚。”大师姐声音还是比较微弱,有气无力的。
“姐姐你真是偏心!你就只知道五师姐她救了你,难道就没有我的功劳吗?”杏儿这时毫不隐晦的开着玩笑,毕竟除了我们三个,只有鱼雨。
“不是配发给我们掌院公公了吗?”大师姐警觉的问到。
“去给我们打饭去了,这一半时还回不来。”杏儿颇为轻松地回答道,原来她都已经打听的详详细细,才敢如此放肆的说话。
“我们是亲师姐妹,和亲姐妹又有什么分别呢?你说这个就太见外了。”我和大师姐解释着。
“萩儿,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呀,我才得以保住这条命。”大师姐说到。
“姐姐你快别这么说…”我正要和大师姐继续说两句体己话,结果就听到了院子里小雪儿的声音,毕竟我们的门是开着的。
“你是谁呀?你也是来找我阿娘的么?”小雪儿究竟在和谁说话?“我阿娘的画,画的可好看了,刚才就有一位伯伯要走了一张呢。”
“呵呵,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今年几岁了?”这声音是王驾!他怎么来了?
“六岁,阿娘说我是她肚子里的小蛔虫,你说好玩不?”小雪儿一边说到,一边蹲在那里傻笑。
“王驾千岁恕罪,臣妾迎接来迟,请您恕罪呀。”说着我带着杏儿和鱼雨,赶紧跑出来,深施一礼。没他的回应,我们就没一个人敢起来。
“快平身吧,孤王就是来看望你一下,你有没有因此而受惊呀?”
“天妃到!”这一声唱诵足以打破平衡,我的小院再也难有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