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居士的追问,沈岚没办法选择回避:“当然是大王了,我进皇城通报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
柳戌来嗅到了这其中的味道,徐喃风为的是自己家的政治利益,自己这时候不能看着气氛尴尬。
“是!这我也知道,话说那自行人你们谁检查了?好玩么?”说着还不住地拿眼镜瞄徐居士,示意他住口。
徐居士接着这个机会,冷却一下自己,再来接话:“我也很感兴趣,这中原技术,还真是博大精深呀。”
蓟姐姐始终没说什么,始终看着他们的对话。哪怕是刚才徐居士逗沈大哥,她也没什么更大的表情波澜。只是一味地欣赏着沈大哥的各种表情,怎么也看不够。
沈大哥见徐居士又把话拉回来了,便也不说别的,主动接他们的话:“这些自行人真的好霸道,里边是走了钢线的活动体,特霸道。”说完,冲大家举杯让了一下,“我也想留住这些中的至少一个,哪怕看看它是如何活动的也好。但是如今都被慎刑司收走了。”
“慎刑司?!他们和城防营级别相同,凭什么这么强势?这都城的调查机构又不只是他一家。”柳戌来听到这里有一些不服。
“戌来,这哪是他慎刑司可以随便说了算的。”徐居士还在从中劝着架。
“你是说风太师?这也太直接了吧!以前家父不在还好,现在带着这样的战绩回朝,岂能让他就此独大!分明是把握柳家不放在心头!”眼下这柳戌来是越说越气,“不行!还是小生再单请各位算是赔罪吧。”说罢这就要走。
在座的多数都是熟悉他的性格的,一言不合之间,他就会头脑发热不计后果。这样徐居士的存在就变得很尴尬,只能也拱手致歉,赶紧出门追这冒失鬼不提。少了这活跃气氛的二人,这场宴会也就草草地不欢而散。
“苑世兄,我还有些事找元珣院长聊聊。你帮我送上官将军回去吧。对了,你们何时返回属地?”
“就这几天吧,其实上命早就下来了。这几天都城不太平,我们就自发的多留了几天。但也只有我们俩留在都城了。其他家在金王的逼宫一结束,早就纷纷撤兵了。”飞龙章的这一番话,确实道出了现在皇权内的许多尴尬现状。
我们三个一直送他们二位到了画院门外,目送着两匹战马渐渐消失在人海里,才转身回来。
“萩儿,今天我不安排活计给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册封大典要重启了,所以到时候有的你忙的。”
“谢谢蓟姐姐,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索性我没有回画院,借着正午后的阳光,游历一下这大都会的风景。
我是个生活有计划的人,荷包里总会揣上一些散碎银钱。如今可以拥有一整个下午,便索性有的远点。眼下最想去的就是那隐麓工坊。今天和蓟姐姐回来时,就发现了这有趣的所在,现在得暇,正好到那里看看这都城的刺绣手艺,到底高在哪里!
就这样信马由缰的在闹市区里逛逛,实在是心情愉悦的事,眼看着这琳琅满目的街景,确实可以忘却很多的杂事。不远处的一个蒿子粑粑小摊,实在是勾起了我的食欲。要说那成桌的酒席实在不是果腹的佳品,这散发着一缕缕幽香的民间美味,才真的令人垂涎。
“请个我两个火大一点的,谢谢”就在我掏钱袋的一瞬,身边“嗖”的一声蹭过去一人。我的荷包也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那是个扒手!抓住他!”我这时赶紧提着所以准备追它。怎料这扒手并没有跑出几步远,人便一个趔趄摔出很远,那钱袋也随之撒手,一个一身葛布袍的矮个男子,低身帮我捡起钱袋。缓慢地向我走来。
“下次一定要再看的紧一点哦。”这个来自垂纱风帽里的油腻声音,不觉让我一阵紧张,一个突如其来的冷战,令我都没有接好这小钱袋,直接将它漏到了地上。
还是那个神秘人?!
我可是刚刚才听说他怎样被抓的经过,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太神奇了吧!
“别这样傻站着,你还想我再被抓回去么?”那声音既油腻又空洞,慢条斯理地,怎么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身后那个扒手,见这小个子身手如此利落,早就灰溜溜的逃遁了。我也赶紧从地上捡起那钱袋来。
“你…你要吃么?我来请客吧,算是补偿如何。”我温和的问他,毕竟我出于至诚。
“好啊,我也爱吃这个。”
“你能吃几个?”
“两个吧,刚刚好。”
“老板,四个蒿子粑粑,我的两个要火大一点的。”
这小老板热情的用荷叶包了四个给我们。他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这样掩着纱帘吃了起来。
新做好的蒿子粑粑透着一股植物的芬芳,热气中混合着焦香,实在令人胃口大开。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边吃边往前走。一直到吃完了,他还是不说什么,就这样在一旁跟着。素常爱碎碎念的我,可是受不了这种尴尬。
“你呀,这么走就不怕有人盯你的捎么?”
“不怕,有你在就不怕,敢和我去见一个人么?”这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
“有什么不敢!本姑娘什么没见过?去就去。”
说完便陪他转过一条胡同,来到一间不大的宅院门首。这本就不大的门首,还是得体地放置着菊花墩并上马石。看来家道也还算殷实门首处一个童儿正在靠在门上打盹,听到脚步声,便立刻揉揉眼睛观察动静。
“您回来了,老爷子都让我看了三回了,快请吧。”这孩子说的够殷勤,我们自然也就没费什么话,直接走进这小院。而那个童儿则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关上街门不提。
这小院并不算大,但却十分精致。墙角的一棵大叶杨长得是枝繁叶茂。另一边则是竹条简易搭成的小鸡窝,里边更是一片生机勃勃。正面是四间小房,正房打开门作会客厅。那张多年的大八仙桌子后坐着两人。
我这上眼一瞧,着实心头一惊!
这两位分别是一医一患,医者正是之前给四师姐解毒的神医大士傅东风。另一位则是进都城看眼睛的舍摩氏三王子——少侠骆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