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一五一十地将整个事情的过程告诉给杏儿。杏儿一边听着,一边皱眉。颇有牢骚的说到:“这形式风格还真的是奇葩。难道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吗?”
我听到此心里大惊,一面伸手过来捂她的嘴,一边将自己的食指抵于唇上做噤声状。
“现在在人家府里,你还敢这么说话。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这事事关天妃,可不能随口乱说。”我将声音压到极低,在和杏儿嘱咐着。
“杏儿,姐姐是告诉你要像她那样活着。你这样太扎眼了,就像个小刺猬。”瓷霞仍然在调笑着杏儿。毕竟我们几个是那么的无话不说。
我又冲着瓷霞做了一个噤声的样子,示意她也少说两句。瓷霞冲我撇了撇嘴,不在说什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宅子还真阔气。”杏儿马上转移了话题,看起屋里的陈设来,“姐姐,你们快来看!这幅字画与众不同哦!”眼前的一副锦帛小画,就放在另一侧的山墙上。
上面画的是顽石间的一棵绿植,被流过的小溪水滋润的生机勃勃。右侧用汉字行书撰写了两句词:出于时间纷乱世,傲立群芳不让娇。落款儿的红印章分明是行君二字。这是蓟姐姐画的!
“这幅画的意境太过于写意了,真是难得的佳作!不过…”我说到一半,便将话头悬了起来。
“不过什么?萩儿姐你快说。”杏儿还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一个。
“你是想说这幅画有年头了吗?姐姐。”瓷霞这时也凑过来说到。
“不是他确实是有些年头儿,但是这并不能算做什么新鲜事。”我继续的在那里卖着关子。
“那是什么?你想说这画的内容?”杏儿赶紧跟上了下一句。
“这可不是芦荟开出的小花。”虽说画小画上的花朵更小,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揣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姐姐我猜到了。”这时的杏儿脸上颇为得意。
“是啊,这株黄花并不难猜出它的品种,我只是好奇她原来就在这里住过吗?”
那画上是一株蓟草,这是她画给自己的。我真没有想到儿时的她竟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却这样的安于现状,墨守如槁。
我们三个相视一笑,谈了很多关于这场婚礼的相像,更是说一会笑一会,畅想的也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天马行空。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欣慰。毕竟这样的时间总是不那么多。
“几位采女,我们可以走了。”爽朗的迎雪这时又是人没到声音先到。
“刚才真的是多谢姐姐了,我进来的慌促,还没能好好谢谢你呢。”杏儿也来了一个先入为主。
“哈哈,妹妹别客气,您真的是很客气呢,呵呵,我们这不就认识了么?以后用到我的地方提一句就好。”真是快人快语,这一刻的迎雪姐爽快的像一位男子。
潭漳居自己出了两驾马车,我们三人做后面的,柳氏姐妹陪诗诗坐在前面。清风过柳柳戌来和小侠北芒各骑了一匹马,陪伴在车子的左右。
知道是天妃来了,太傅府的人自然是远接高迎,除了百花公主和上官爻二人,太傅带着能出来的人都来迎接,天妃自然是仪态万千的艳冠群芳。其实,这一份强势,让很多人还是颇有微词。
但是天妃柳苘嫱还是尽量表现出了她的大度和平易近人,按她说的,一切繁文缛节的礼法都被取消了。她只和诗诗在侧席观礼即可。
百花公主见到我们之后,真的是喜出望外:“有了结果,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害得我在家里不停的担心。”
我将她拉到了一边,耐心的给她讲了一遍刚才的来龙去脉:“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以后不能再随随便便的叫出孙媳妇呢。现在诗诗一直跟天妃在一起,你要是再这样呼叫下去,人家会不高兴的。”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严格上说,她也就是我的一个妯娌。天妃又怎样?再有两天我当王妃了,她也高不出我多少嘛!”百花根本就没有一点服气的意思。
“好啦,算是我服了你了,好么,只今天别闹就好,行么?我的小姑奶奶,今儿可是人家的大喜日子。好么?”我不断的和她过着话,生怕她闹出什么事来。
吉时一到,南地独有的各种乐器交相呼应,真的是一浪胜过一浪。一曲“小开门儿”,迎亲的队伍笑的合不拢嘴;一曲“花得胜”,送亲的好友喜得上了眉梢。丘承十字披红,胸前坠着红花,被一众接亲队伍,给簇拥进了锦绣苑。作为好友,蓟行君帮上官炎考验着丘承。愣是逼着不通音律的丘承来了一段夜郎山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这时站在送亲阵营中的我,从太傅的脸上读出了一些失落,虽说老人在一众亲朋的簇拥下,乐不可支。但是眼神中还是不时透露出一丝丝的凄凉。人呀,往往就是这样,千里长席终有一散。慢慢的他老晚年的生活又将是归于孤寂。
上官炎是丘承背着出去的,直接上了迎娶用的马车,走时给太傅大人磕了三个头。才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我们跟在送亲的车队当中,走在熟悉的街路上,由于乐器的加入,原本枯燥的路程都显得格外的有活力。丘承的将军府在刑部慎刑司的后街,高大阔气。
“姐姐,你听说了没,这丘将军留朝了!”同车的杏儿开心的说到。
“姐姐怎么会不知道,这又不是什么新闻。”瓷霞轻蔑的说到。
“可是你们知道和他对调的人是谁么?”我和瓷霞都表示不知道。
“绿林军的张雄!你们说这人才干也不是很强,为什么他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成为一名封疆大吏?”杏儿此时有点想不通。
“其实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大王要振兴绿林军,他回来当然是实至名归!如今边疆不稳,封疆大吏都变成了苦差事,谁愿意去呀!”瓷霞这时一语道破天机。
是啊,瓷霞说的颇有道理。不过大王如此急着做大中央军,到底有什么想法?难道又要开仗了?
等等!
就在路过慎刑司不远的一处小摊旁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骆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