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寒梅变化好大!”我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没什么想不通的。萩儿,想象下她父兄在朝中的地位。她就断断不会只是池中之物,画院的天蓬太矮,不够她振翅翱翔。”
蓟姐姐这话说的很洒脱,我也确实听的挺明白,既然梓馨可以为了大业隐忍这么久。那寒梅之前展示给我们的那些特质,也未必都是真的。
她现在刻意的不看我们的方向,想必她的心里也一定很累,我也不想过多的评论她如何行事。总之,只是希望她将来别是敌人就好。
这是元珣院长第一次主动上前和人打招呼,逍遥尊也在毫无架子地和他攀谈着,9眼下两人随立场不同,但还是有不少交集在。一定程度的心照不宣地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对大家也都好。
整条贵宾席也就在我一走神的时候,一下来了大半。自苑公和樊殿帅往下的座位被填满了不少。
“萩儿,这次除了部分封疆大吏之外,国内有头脸的人物基本都会亮相。”蓟姐姐在旁边不住的提点着我。
“怎么不见大王的坐席?这两排坐席不都是我们做臣子的用吗?”我不解的问道。
“神威门城楼上有相关的阅兵席,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开始布置皇箩伞了。”蓟姐姐果然见过大世面什么都知道,“一会儿其他氏族的藩王会同大王一起坐在上面。照理说,三夫人也应该会到场。”
这场景被蓟姐姐这样一渲染,我和身边的如锦、瓷霞,都来了兴趣,只等着前排大官员们都坐好了,我们好也入席观赏这盛举。
之前空着的很多位置如今都有了主人。就在苑公和樊殿帅身后,就坐的是风云二位太师。风太师姬神倒在其次,一直是独来独往,身边并不带随从;(书中暗表,其实他也是豢养了一名易容高手,风太师走到哪里此人都在,只是没有显露真身)可云太师柳城奂素来常带的那两个小跟班如今一个都没带,只有那老人家孤身一人前来;风太师身边的这位官宣我也是认识的,是包鹂娘的父亲,城防营主事包大人;云太师对面的便是礼部的尚书令爱儆之。
“北萩姐姐,我家尊父一会儿也要到了呢,呵呵,好久没见,真想他呀!”我身边的赫连如锦此时也是无比的兴奋。
此时爱尚书的旁边就坐了一位黑纱袍的官长。两人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此人便没再笑过。黢黑的一张大脸上瞪着一双皂白分明的虎目。实在的是威武。另一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他那挂在外面的金牌,式样和我包里的那块倪二哥的是大同小异。这人我还真的是听徐居士之前说过,绰号冷阎罗的刑部尚书廉慎刑司主簿冷峻自表延诲。他在朝中朋友不多,主要的原因就是叫自己得罪光了。
我正在看着对面出神:“采女,你这样走神了不好,会让人笑话的,呵呵。”眼下这个轻佻的声音我太熟悉了,正是那之前负伤的通国总督捕——清风过柳柳戌来。
我们这里是下等人忙活的区域,所以还不会被人太怎么注意,我环顾左右,便放下心不耐烦的转回头说到:“您老可真有良心,我之前救过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还来挖苦我呀?可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天下多懒惰的蜜蜂也终究是喜欢花的。我不来和你打趣岂不是枉费了你赫章第一美女的名声?”这家伙现在真的是混熟了,说起诨话越来越没轻没重,周围净是姐妹,这样做会让大家怎么想?
“你讨厌!这时候不去云太师身边,或是保护王驾,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撩姑娘,小心被撤职为民!快走开,到男人堆里去!”
“我负责的就是这会场周围的秩序。你猜一会儿老徐会怎样出现?”
“我怎么知道?”我就这样背对着他答到,毕竟不不想让人看到我与太多男人相熟,这样的话对名声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再有一会儿,他会在农太傅的团队里出来。有趣不,我走了哦,最后提醒你一句,这样一直盯着某位官长是会让人家疑心的。”
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絮叨,我正欲回过头来再怒怼他两句,可这个家伙居然如鬼似魅的消失了,真见鬼!
“姐姐,你没事吧,”瓷霞凑过来扶了扶我的肩膀,“我看你自己在这傻站着,是有出神了么?”
不对!听瓷霞这话他始终没出现过!真的?!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
“姐姐快走吧,蓟姐姐叫我们呢!”赫连如锦应该是已经出去了几步,又返回来叫的我们,毕竟队伍缺了我和瓷霞就不成样子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光景,人又来了不少,元珣院长已经在席中坐好,正是挨着这位“冷阎罗”,另一侧则坐着一位身材略矮小的官长,只见他五旬左右的年纪,三缕短墨髯配一双慈祥的鹿目。只看脸,哪怕是第一次见都能猜出他的身份,此人一定是大师姐金乐芸的尊父——工部现在的二当家,未来大司空的继任者,营缮参金逢时金大人。他现在正和元珣院长轻松的畅聊着,我们的座位就在他们的身后。
院长对面挨着包大人的,正是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令墨狂石;挨着他的正是狂石居士的同僚,御用之师大学士马尚可。再往后的一位我可是见过的他,如果非夸自己记性好的话,我多半是靠他肩领处那几根雉鸡羽毛吧。
我探身偷偷的问身前的蓟姐姐:“姐姐,那位肩上有雉鸡尾的官长是哪位呀?”
“他可不是好惹的,少看他!”蓟姐姐低声的劝告着我。
我心里不觉一沉,如今连那忘恩负义的万俟俊博都能说,还有什么不能介绍的?他固然是有些来头。
我们贴着墙根来到对面的坐席前还有段路程,蓟姐姐利用这个时候偷偷对我说到:“那家伙的报复心强,不知你因为什么得罪过他,我在有的场合听说过这事,所以让你多提防他。”
“他到底是谁呀?”
“他是樊家的人,殿帅樊嗔的弟弟,户部尚书令樊恚(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