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也没办法阻止您送命的节奏。”这夜魅轻描淡写的说着,手腕向外一抽,想将那柄圆月弯刀就此从那书吏的肚子上拔出来。不料两次用力,却都没有成功的拔出来。
这家伙不觉有些恼火地回过头注视原因。原来这名书吏正将这柄圆月弯刀死死地攥住。虽说嘴角上不断的渗出血来,可还是咬着牙阻止这家伙继续行凶。
“淑媛…娘娘,快走!”这书吏拼了命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莨淑媛其实从这家伙一出现时,心里就十分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但是无奈这双腿实在不听使唤,根本就是寸地未动。如今见人家为自己都这样了,便拼了命的用手一推桌案,整个人一下就单身栽倒在地,此时的她离铁门,无非也就一尺多远,稍稍努力一点,就能爬到门前叫门。
这时就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喧闹。
“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刚刚听到惊呼了,人在哪?是谁怎么了?”
“几位回去吧,这是审讯的声音!”
莨淑媛一听到此,心里大抵就明白了一半。难怪苑公这时要出去。看来他一来是为了给自己身边的这场“意外”找个合理的借口,二来便是为了在门口处守好,达到安安稳稳地除掉自己的目的。不过外面这个时候来的究竟是谁呢?
这个对面的夜魅,此时显得很尴尬,不过马上他便用冷笑回敬这拼了命的书吏:“傻瓜,你以为我就这一柄刀么?”说着另一只袖子里又出来一把圆月弯刀,自上而下就是一刀,这书吏的人头也就在此时滚落尘埃。
莨淑媛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爬到了大门处,用力的砸了几下。
就在这夜魅就在要冲到莨淑媛身边时,三点寒星直接奔这夜魅的面门打来。这家伙翻身刚刚躲过,流星赶月一般,又是三支。其中的一个正打在左眼那个窟窿里。他也一声惨叫,直接翻身栽倒。没这个动作,真不知他原来还有腿。
身后的铁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上来扶人的正是我和杏儿。莨淑媛一见到外面的天空,心里便在默念好险好险。肆意呼吸着这劫后余生中的空气。
蓟姐姐接过我身边的莨淑媛,直接由杏儿开道,扶着出了净事处。净事处原有的“半半”此时固然向着粟公。一个个都向我们身上招呼。这刀的力度实在是都有限,上官姐姐一人,就连刚才负责挡门的粟公也被算在内,都被打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这屋里的家伙疼的在屋里左右乱撞。由于脚下还有两个死人在,他便一个趔趄,直接将头撞到身边的石壁上。那原本钉进去半寸的祥云簪,如今将两寸多的尖子全都钉进大脑里了。一翻身,直接死在了当场。
这时只见院外点起了一堆篝火。那烟是直上直下,十分显眼。
大队的羽林军开到的声音就在此时,清晰的传进耳蜗。粟公知道自己行将败露,但是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失败。仍然在负隅顽抗着。
莨淑媛亮出了王驾赐予查案的金牌,见金牌如见王驾。这里很快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在的粟瑜深感大势已去,找了个机会刀刃向里一侧,准备在当场自行了断。没想到这上官爻手够快。翻身用脚尖一挑,整把刀都被踢上了云霄。人也被生擒活拿在了当场。
现在的战场是一片狼藉。粟瑜及其手下以后九人被抓,六人立毙于当场。加上屋里死掉的三人,一共擒九人诛九人,事态平稳。可在胜利之余,众人才发现,在混战中,我又不翼而飞了。
“大家好好找找,萩儿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的,绝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莨淑媛急了,这时在高声的吆喝着众人。
可是任凭众人怎样寻找,我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在一阵剧痛中缓缓醒来,在朦胧中,我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一间屋子。四周围都是简陋的木板拼成的。自己的疼痛来自于脖子。对,刚才是有人在背后给了我一下。怎么在这瞬息之间,我就被带出了这么远来。
这里,又是哪里。我挣扎着要起来,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捆在了地上。身下的茅草扎的身体好疼,可我却一直不能多动一下。想说话,却又一时缓不上这口气来。只得在那里来回的挣扎着。
“是我,萩儿!”这时,一个身影来到我身边单腿跪下,慌忙地答道。
是骆驭,不用看只听声音就可以辨别出是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不过我现在只想听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初衷。
“当然是带你走了?你这几天的遭遇,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只当你是风风光光的进这后宫来享福。可你看看自己现在过的叫什么日子?!危机四伏你懂么?是危机四伏!”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生气的冲我吼的。
当他从我的眼中读出泪花的那一刻起,心便立即软了下来。赶紧伸手过来帮我松绳子。
我被他刚刚松开绳子,立即用脚蹬地向后偎着身子。双手则在按摩自己胳膊上的伤痕,原来这感觉真的很疼。
倔强的我并没有放弃挣扎,正揉着胳膊的双手,马上探到肋下去摸自己装祥云簪的皮囊。可是皮囊早已不在。我又伸手都发髻上一通乱摸。结果还是无功而返。所有的钗环都已经被强行掠了下来。
此刻的我,还没有放弃反击的机会。手边的一根小木棍成了我最后的武器。我豪没留情面地冲着骆驭胸前便打。这骆驭不躲不闪,实实的挨了我这一下。
这一下正扎在他左肩和锁骨交界的位置,鲜红的血液一下就染红了他那件白衣。可此时,他脸上却连一丝疼痛的表情都没流露出来。
我在这一刻,心突然不自觉的疼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那并不浅的伤口。
“傻瓜,你怎么不躲?!”我轻声地问着他。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只一遍,我躲到天边也是无异。能死在你的手中,既可以帮你立功,又为你出去一段烦恼。真的是两全其美的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究竟要干嘛?回答我!!”这一刻的我面临着彻底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