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这邋里邋遢的丑样子,我差一点就真的笑出来了。
“你说你,把自己打扮的太邋遢,叫我怎么来帮你、扶你呀,哈哈。”
“我呀,一会儿就打算一步到位,找个舒服的地方去,看着小精灵别捣蛋就好。”还真别说,这沙哑的声音,确实像极了路边的乞丐公。
“那我一会儿直接去金亭馆驿探一探消息,回头送点吃的给你这乞丐公哦。”说着,坏笑着给他那破碗里丢了两枚铜钱,便先一步离开了。
这回去的一路上,我的心情又轻松了不少。之前那些残留在脑子里的问号,如今一一都被解开了。我并不喜欢自己的这种瞎操心的性格,但好在一切已经得到了很圆满的解答。真希望自己可以就此睡个安稳觉,也过两天舒心的日子。毕竟这里生活节奏太快。
今天的画院门口很平常,并没有什么陌生的人出现。我自知时间尚早,是行动的最佳时间。
“这位小哥请了,我就是隔壁画院的采女。”说着,我特意掏出来自己的腰牌来,展示给他看。
“小人不知姐姐身份,先恕个罪。敢问姐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这小门子很有些眼力,心里也像是极明白的。
“院里听闻近日有外国贵客将至,按照之前的惯例,如有需要我画院的可直接提及。别客气!”我说的很官方,只是不知道这临时编出来的理由有什么不妥没,可别当众被揭穿呀。
“小的代馆长谢过姐姐了,不如姐姐亲自问过馆长?”这小门子很精明,说话也实在没什么漏洞。几乎不给我什么机会。
“先不用麻烦他老人家,这也是睦邻的一部分吧。所以别客气。最近兄弟你的工作可还轻松些?最近并不怎么见有人入住我馆驿呢。”我继续在套着近乎。
“可不是,最近…”这门子先环顾了一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说,“最近战事紧张,我馆驿迎来送往的宾客几乎没有。昨日来了这一位,在就没有了。”
我假意傻笑道:“对了,咱们馆驿也和我院里一样,分天地人的房宿么?”
“姐姐你说笑了,我们这里没你们分得那么细。其实我们馆驿只有上下院之分。上院只接待各国贵族,而那正常的使臣都是住下院的。”现在这门子早已经没有半点儿警惕性了。
“哦,原来如此,那如今像他这样的使臣,是住在下院了呗?”我顺着他得话语问道。
“姐姐说的没错,不过这次来的家伙派头很大,虽然住在下院,却依然给他安排了天字一号房。如果是这样的大套间,根本就应付不了这个家伙。”如果话语里也可以听出,这次来的使臣很招人讨厌。
“最近有些事,真的很抱歉。”
“姐姐何出此言呢?”我说的这小门子有些疑惑。
我继续编造道:“我们画院的宿苑与馆驿只隔了一条夹道,到了晚上,我们那有几个习学音律的姐妹,总怕吵的您这里的贵客。”
“原来是这样,姐姐真是多虑了,我们这里的客人。一般住的离华苑稍远。挨着姐姐们宿苑的,是素常宴客用的风月楼。真要是有了接待活动,别吵到姐姐们倒是真的。”
此时的我发现问题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便将一小块散碎银子,硬塞到这门子手里。
“谢谢小兄弟和我说这么多,留着喝杯茶吧。”其实我给他的钱,别说喝茶,吃顿大餐也是有富裕的。
“姐姐哪里话,兄弟知道姐姐的用意?”这家伙诡异的一笑,还真让我出了一身冷汗。他到底看出来什么了?
“姐姐莫怕,兄弟,我知道姐姐这么做,无非是想早其他人一步升迁罢了。这样的事,兄弟我怎么会往出说呢?不然就太不会做人了。”这门子说完还飞了一个眼儿。
他的这一举动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明明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这家伙八成是相中了我的色相!看来以后出入真的需要留神了。
“那姐姐对我就谢过谢过小兄弟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画院去了。
我一到前院正好碰到看着小随仕搬运东西的杏儿。只见她高挑地立在廊下,那张清寡的小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如今见我回来了,便上前主动问候到:“姐姐这半日游玩的可好?怎么回来这么早?”为了帮骆驭的这一个谎言,我需要再多说好几个谎言,才能将它复述的圆全。
“不忙的如果我刚才出来的慌促,钱袋的带的钱并不多。这不正回来取钱的么?”
“那姐姐可先打探到什么好去处了没?”杏儿兴奋的问到。
“还好,我只逛到东市的日夜酒坊附近,兜里就断炊了。还好离画院不远。”
“真好啊!如果姐姐再回去的话。就在那周围不远,便有一个不小的布偶场子,据说很叫座呢。今天姐姐先帮我打个前站,等到受冠之后,我们约金姐姐一起去看好吗?”我这没想到杏儿居然知道不是这么多,若不是这里有真话跟着,刚才差一点就露馅儿了。
“好啊,另外门口出有一个很可怜的乞丐公,我要到哪儿?能给她找点儿吃的来?”杏儿听到此,不觉哑然失笑。
“姐姐,你这是在挖苦我。这么明显的明知故问。小妹我听的出来,我给你拿一点儿就是。”说完,便向衣袖里寻着。
我居然忘了这位小师妹。我居然忘了这位小师妹。是我身边最大的吃货!之前吃水果时就显露无疑了。可我刚才真的没有念山音给她听。天哪这得多尴尬?!
一小块用粽叶包好的糕就这样送到我的眼前。
“真乖!一会儿姐姐给你买果子吃。”说完摸了摸杏儿的头,又直奔长街而来。
一到了长街之上,我被街两边的景象所惊讶。就说话的这功夫,整条长街如今已经被净街了。
“姐姐快过来,是撒骂王的仪仗队。大王来了,快下跪!”身边的一个小随仕赶紧拉回了我,和门口的几位,一起跪在画院门口等着。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话说我呆在这真的可以呢?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此刻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般,真的是很难再逃回画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