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完了整整四张,杏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飞快地用眼睛扫了我一下,示意我也仔细的看看眼前这张,上写道:
常在河边跑,
蒿儿处处到。
佳节来分界,
青团少不了。
伴手礼虽轻,
天涯任我飘。
南疆到北地,
不息自有道。
绮罗换做粗布袄,
传家天下不寂寥。
“这…这算是什么呀!这不就是我们小时候都说的五月歌(儿歌)吗?”杏儿此时有些大失所望,“这种民间流传已久的东西,怎么能不拿来预判别人的生死呢?”
“都说了这老道水平不高喽,哈哈,你还真拿他写的这些鬼画符当回事。”我这时也在调笑着杏儿。
“好啦好啦,那你还有兴趣看下去么?”
“有的有的,好姐姐莫怪我,刚才也是我一时失礼了。”蓟行君怎么会坏杏儿呢?
这第六张羊皮卷上写:
红尘苦
卿本瑶池一仙根,
无诏私自坠凡尘。
本可亲眷满枝头,
怎料独剩我。
疏影里,涵青萍,
一杯花影腻,
红蜡半含萼。
他日熏媚半点装,
慨叹运数薄。
“这…这老道写的是这什么呀,不来了,我先下水了。”说罢,随手款去大毛巾,抖落着凝脂一样微丰的肌肤,下到水里不提。
“也罢,索性咱们也不看了,都来看萩儿吧,哈哈”蓟姐姐这突然的恶作剧,让我没想到至极。这一刻究竟该如何遮蔽,确实不好选择。
而她自己也索性摘到毛巾,下水去等我。她的这一举动竟让我一时面红浑噩,原来女人看女人也会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呀。如今看完了蓟姐姐这尊白玉人儿,之前瓷霞那种,就不能再叫做微胖了,原来丰腴也是需要尺度的。正如之前杏儿说的:就只是个大胖墩儿,难怪练的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呢。
我是被那笑弯了腰的鱼雨给扶进去的。
“想不到…呵呵…真想不到,姐姐身上的皮肉会颤抖的这么厉害,呵呵。”这分明也是在说我胖嘛,不过吃吃就长肉的我,也是没太管住嘴巴。好在我还够白,不至于被人诟病。
这一池的大石头,已经不知被这温泉冲刷了多少年,上面异常的光滑。这次进来陪我的,除了蓟姐姐和杏儿外,只有一直在我身边的鱼雨。我这一生最忌讳画出浴图,毕竟现在的我,看到了女体,还是会脸红心跳,影响作画的质量。几个人都来帮我擦拭,弄得我很不自在。这中间仍然是杏儿最淘气,她从后面环抱住我那微胖的上身,调笑道:“原来这就是美女穿衣服好看的原因哪,哈哈,果然不同凡响。”
“杏儿!你可真淘气,快松手,多痒呀。”我冲她扬了两下水,她才坏笑着逃走。
我谢过了杏儿和蓟姐姐,就这样将双手搭在石台阶上,请鱼雨单独为我擦背。可干着干着,鱼雨便看向我手中的刑具出神。我能理解她的感觉,毕竟这刑具比一般的首饰还要美观出十分。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姐姐。话说这叫什么?”鱼雨有些忘情的摸着手中这刑具。
“我只听说过它是先秦三锁之一。叫回溯乾坤。但具体内中的奥妙,实在是一无所知。”在这一点上我并没有撒谎,不然?我也早解去这东西多时了。
“说来也巧就在这两天的光景内,我和乐天上街去买新的丝绒,准备编条祈福绳送给姐姐。石乾脆背一个瘦小的男子送了一条与我。还强硬的教了我一首儿歌。如今姐姐说这刑具的名字时。我突然发现二者有极多的契合之处,所以,总想试试,可以么?”
“好吧,妹妹别客气,我信任你,来吧。”你是夜下的我你不知道如果操作错了,双手会被整齐的削下来。但有的时候人是靠命运驱使的动物。至少在这一刻我信命。
此时的鱼雨则浮上她那干瘦的身体,认真的回忆着的这一幅图。“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我当时没拿人家当好人,所以没怎么记全。”说到此,她沮丧的小脸都红了。
“不要紧,妹妹。你现在记得多也好,记得少也罢。姐姐这几天没打开它,不也一样过来了?你大可一试无妨”池子那边的另外两位,一听到此,也饶有兴趣的游了过来。
“之前他好像是这样说的:鱼儿之游,回溯逆流,大鱼往左兮,小鳞儿往右。一尾一尾出水面…”鱼雨不光念着儿歌。还用两只手指沿着下面的小鱼浮雕,刑具上游走着。
但奇怪的事还是发生了,只听到这所距里咯咯的一顿响。中间的部分逐渐裂开一条大缝,纸质里边的转心螺丝彻底的向两侧分开。
就这样分开咯!
虽说这刑具没有完全脱落。但如今能变成两半,足以说明这首儿歌是有用的。这歌的主人一定清楚这解锁的一切。必须花时间找到他才行。
眼下的我早已无心再洗澡了。毕竟这时的双手灵便太多了,便立刻匆匆上了岸准备出去。
“姐姐!你打算就这样光着出去吗?”杏儿的一句话,着实惊到了我。一时迷了心智的我居然真的没想到刚才的这种结局。
蓟行君呼唤贴身的水是去帮我取了衣服,并和另外两位姐妹帮我缠住了手腕的部分,以免再被这刑具磨伤皮肉。
衣服很快被送来了。我急匆匆的。穿戴好这一切,问身边的鱼雨:“你还记得那人的画像吗?帮我画下来好吗?妹妹”鱼雨连忙点头称是。
那一众的姐妹,早在饭堂里等得心焦了。见我出来时有些变化便纷纷上来询问。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之前鱼雨经历的。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今天餐会的菜品是蓟女使从街上最大的餐馆六合居要来的,说是为我接风使用。我现在的兴趣并不在吃上,更多的是和大家叙一下离别情而已。就连那素常表现不好的赫连如锦,如今也是关切的真心实意。这浓浓的暖意还是让我享受非常。
草草的吃过晚饭,我便着急的拉上鱼雨,到街上溜达。与其说是溜达,不如说是为了访那个神秘人。但一来一回转了几圈,我们仍是无功而返。
“姐姐别着急,像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人,岂是我们随时可以见的?”她轻抚了几下我的后背,“我还是回去帮姐姐做一张这人的速写小像吧。”说着便拉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