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都苏闻言颔首领命,他一面策马出列作了个手势一面高声道:“右行军第一百人纵下马出列!兵主有令,速攀城头探查情况!”
雪风长啸过原,天狼骑中竟是无人答话,只听得温都苏话音刚落,便见着天狼骑右行军第一纵的骑兵们以极度的无言和效率策马向凉朔关城头奔去。谁人皆知,若是此时凉朔关内的守军向之泼下金汁热油便是有去无回。但无人质疑耶律引铮的命令,烈龙驹踏雪急奔,一百余名北燕战士挥舞着攀城爪将之用力钉在了关壁之上!
借着烈龙驹的疾奔的惯性,他们拽着钢索踏墙奋力攀援,不一会儿便攀上了一半。耶律引铮看着正在攀援的天狼骑战士们眸光深沉如寒潭,探兵已快至城头,为何东周人还不做出应对?难道他们还在等着自己按捺不住发起冲锋时才开始防御,以取得更大的战果?但天狼骑的战士有着以一敌五的实力,他们不仅是天下最强的骑兵,还是最强的战士。北燕人的体格比之东周人高大不少,若是让之登上城头,凉朔关上的驻军绝无可能毫无损伤。
几个瞬息后,第一个天狼骑战士攀上了凉朔关的城头。耶律引铮心下莫名的紧张起来,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天狼骑战士,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攀援而上,凉朔关上逐渐亮起了火光。温都苏紧张的看着耶律引铮,以为这百人纵队无声无息在凉朔关上全军覆没,却不想凉朔关的城楼上灯火次第而燃。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玄底沉金的狼纹旗帜自城头缓缓升起。
见天狼之旗高悬于城头,耶律引铮和温都苏同时呆愣了。天狼骑每破一城便会于城头之上悬挂自己的旗帜,但眼前此景又是何意?难道仅一百人便将凉朔关攻占了?耶律引铮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中是否有何阴谋,便听见那玄铁城门于风啸中发出了沉闷嘶哑的沉吟,铁链与坚冰摩擦发出清脆的迸脆声。只见那玄铁城门缓缓开启,一位天狼骑战士站在城门侧打了个呼哨,一匹负甲烈龙驹便向他飞奔而来。他提身纵马奔回耶律引铮前,沉声抱拳。
“禀报兵主,经一纵先探,凉朔关内……并无一人!”
“什么?”温都苏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他心道这怎么可能,这凉朔关可是东周的门户,北燕于东周对峙百年,但北燕从未真正的占领过这座巍峨雄关。在天狼骑进攻番疆之时,东周还凭着此等天险杀了宇文林涛和豹王殿下,这怎么说没人就没人了?
“城内有补给么?”耶律引铮平声询问,冷静外表之下,却无人见他眉峰微皱,他微微侧首瞥向身后天狼骑。若是凉朔关毫无补给,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再度进攻其他城池补给。一个将领的本能告诉他事情绝不这么简单,他看着凉朔城头上飞扬的天狼旗帜,心底迅速的开始回忆东周边境城池布防情况——
凉朔关双面环山,占据天险要害,而北燕与东周的边境则以此觋山山脉为分割。觋山山脉东西两边的山后便是云州城与朔州城,而后便是燕云平原寰应二州。寰应二州之间又一道山脉相隔,这山脉便是东周边境最后一道防御觋山城的所在之地。
“回兵主,凉朔关内只余少许面粮以及油脂,其余便再无了。”那天狼战士说着顿了顿,想了片刻后又道:“属下觉得,这倒是像匆忙撤退所行,只是不知东周国内出了何事,竟会让镇朔军全数弃关撤离。”
“只怕是兵行险招。”耶律引铮喃喃了一句,温都苏正欲提醒耶律引铮切莫冲动,万一这是敌军伏击之策,那他们的出路便只有凉朔关的城门。届时若被夹击,那便真是成了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