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元深斩钉截铁,“我不会允许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求求你……我求求你……”秦抒此刻的心情几近崩溃。她刚刚遭遇的事情现在还没能让她完全冷静下来,然而身边这个男人却让她的神经高度紧张。
“你休想。”
“你”
元深直接弯下腰,把秦抒抱了起来。
“别闹了,我们回家。”
“不……”
秦抒的挣扎在他的桎梏下如同纸糊的偶人,根本没有力气和执掌一切的主人相抗衡。他把她抱进车,给她系好安全带。
“你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远离我。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了。”
……
秦抒一夜没有合眼。她仰躺在床上,四肢摊开,目光怔然投在天花板上,焦点一动不动。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好像穿过天花板看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只是看的虚空。
他……
那一枪打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恐惧,剩下的,恐怕就是秦抒内心深处隐藏的潜意识的躲避。
初始认识元深,她已经感觉到隐隐约约的不真实。她猜疑过他的身份,也想过跟他保持距离,可是她支撑不了抵御不了他对她的百般照顾和温柔,抵不过他的细腻。和他相处的这好几个月,无疑是开心的轻松的,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和其他人,即使是田荧琪,她也很少有过如此的放松和舒心。
他太体贴了,以至于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霸道。
他太周全了,以至于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质疑过他是否隐瞒。
可是当她终于在今天洞察到一切,和他可能的身份,秦抒明白,必须划清界限。父亲的警告犹然在耳
“阿抒,你可以交往很多朋友,可是千万不要沾染上带颜色的人物。切记!”
秦抒学法这么多年,她很清楚,什么区域什么人物是她根本碰不得的。有些事情,现在连法律伸出的触角也无法抵达。
她要躲开元深。这是她郑重告诫自己的一句话。
第二天秦抒准时到了华严。张演正在给另外一个女孩安排工作,肖腾端了一杯茶水正从茶水间出来。秦抒向他们礼貌地点头问好,然后静静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
肖腾和张演对视一眼。她的眼神没有光彩,眼睛是灰暗的,这和往常的秦抒差了太多。她的黑眼圈很重,很明显,昨天晚上一定没有休息好。她甚至没有用过多的遮瑕化妆品去弥补她的黑眼圈。她的妆容很淡,唇色也是最贴近自然色的一款,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活力。
张演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坐到秦抒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小秦?昨晚没睡好?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对张演,她还是很感激的。在华严,虽然重活累活她没有干过多少,可是跟着大律师,确实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蹲在自习室或者泡图书馆都不可能学到的知识和技巧。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张演的心情,她强笑道:“没事,就是昨天胃有点不舒服,就没睡好。今天就没事了,您放心吧。”
张演看着她,欲言又止。
肖腾办公室。
“怎么样?”肖腾问,“她要是出事,渊哥得扒了咱们的皮。”
“跟渊哥汇报。她心里一定有事。”
……
秦抒按时下班,看看时间还早,去学校继续自习吧。只要两点一线,碰见元深的概率应该会比较小吧。
可是她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等她走出律所大门,停在路边的,正是元深那辆雅致的宾利。她转身就走,身后风声一起,手臂被握住。
“我送你回家。”
“我去学校。”
“那我送你去学校。不准拒绝。”
秦抒仰头看他,他的眸光中,曾经满满的温润的清光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少许莫名的偏执和霸道的深沉。这种深沉很可怕。
“那不是秦抒吗……嘿!秦抒!”同事在向她打招呼,秦抒一愣,赶忙答应了一声。那人挑挑眉:“这谁啊,男朋友?”
“不是……”
“走了。”元深向那人笑了笑,手上用力,不由分说就把秦抒塞进了车里。
“哇哦,好帅……”同事捂着嘴,笑弯了眼睛。
肖腾正好下班走出大厦,一眼看见元深给秦抒系安全带的画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元深身边的女人,他见过几个,几乎每一个都是为了应付场合,逢场作戏。可是秦抒……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小心,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