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浑身一震,四肢百骸好像都弥散开一种名为缱绻的毒,渗入血脉,无人能解。
夫人……这是一个需要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唤出口的称呼。她在这个瞬间被两个字钉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嗯?这就傻了?”沈渊低低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还是开心得懵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秦抒怔然望着他,呆呆的。沈渊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俯身吻上她的眼睛:“你再这样看着我,可就要出事了。从今天起,沈氏上下的人都会唤你夫人。怎么样,满意吗?”
秦抒:“我……”
“我连手续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夫人你一声恩准。”
……
这一天带给秦抒的冲击太大。她从未想过,沈渊想要的不是她陪伴他的几年十几年,而是索求她的终生。一句话,就可以把自以为铁壁铜墙无懈可击的秦抒碾个粉碎。她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自己重建好,强迫大脑回归最初的决心。
他要她一辈子又怎样,是想爱她一辈子,还是想瞒她一辈子?
这样想,秦抒顿时冷静了下来。
……
这一晚,沈渊纠缠她直到凌晨,秦抒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沈渊才开了恩放过了她。只是仍然不允许她离开自己怀抱,秦抒只好枕着男人的手臂沉入梦乡。入睡前,她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是他抱着自己在书房翻云覆雨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那个抽屉,然后疑惑地问:“这里是什么?”彼时沈渊轻柔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到他的脖子上,一边攻城略地,一边带着一丝邪魅低低道:“那可是能要我性命的东西。”
要我性命……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秦抒好像,知道要怎么做了。
沈渊的电话越发频繁起来。秦抒总是莫名感觉,他好像在卸下身上的重担一般,每过去一天,他的笑也愈加纯粹,让她越发迷惑。沈渊到底在做什么?不是像往常一样的往来交易吗?他,秦抒好像从未猜透过。不管是曾经总和人隔着一层雾里看花的元深,还是现在日日与她坦诚相见的沈渊。
整个沈氏都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秦抒说不上来,不是紧张,甚至有些轻松有些活跃。尤其是彭瀚生,这些天的语气都是飞扬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玩具。周鹏越她一共见不了几次,并不熟悉。易勋表面上没什么差别,可他的眼神里竟像是多了一层光彩。就连徐宴,看着都顺眼多了。
难道这都和沈渊这些天忙活的事情有关?
在疑惑紧张甚至一点点恐惧的三重压迫下,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
深夜,秦抒迷迷糊糊中抱住沈渊的胳膊,黏黏腻腻地问:“你明天去哪儿?”
沈渊心软得都能化出水来了,他在她唇上啄一下:“市的私人码头,你不是去过?”
“我不能跟着去吗?”她睁开眼睛,眸子竟像是两汪清泉。
“不能。”沈渊低笑一声,“在家等我,别让我担心。”
秦抒点点头,声音乖巧得让人怜惜:“好。我明天想去找雨溪她们玩儿。”
沈渊再啄她脸颊一口:“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