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孟颐川都能招惹?”隋雨溪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她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旁正往肚子里塞了半块蛋糕的田荧琪都被吓得打了一个嗝,蛋糕屑呛进气管里,猛然开始咳嗽。
“认识人这种事想躲也躲不开啊。”秦抒解释,“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大举办的讲座上碰见的他,他手伸得不短,不仅金融方面,大法学院也要供着他。第二次就是韩家新年宴会了,韩昀叔让我去,推也推不掉。”
田荧琪好不容易咳嗽完了,咕嘟咕嘟灌进去几大口啤酒,终于插上一句话:“我说,你秦抒既不是什么灰姑娘,更不是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你这种身份我还真没见过,卡在世交和陌生人之间,身份不尴不尬的,要说是普通人吧,你不是,上流的那些弯弯绕你还懂得不少。要说你是富家女吧,笑话,你本来就是沾个光,让人家韩家记住你了而已。办什么事都不方便。”
秦抒和隋雨溪对视一眼。别看田荧琪这人粗枝大叶没心眼,必要的时候,眼神还挺灵光。
……
与此同时,餐馆外。
孟颐川拉开车门。车里,女人的目光怔怔投在窗户里面那个女孩的身上,像是粘住了似的,其中的内容太丰富,孟颐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愿去深究。
“孟少,她怎么会认识你的?”
他不去就山,山反而要来就他。孟颐川示意司机发动车子,没有施舍给女人多余的眼神,只是冷冷的说:“多问多错。你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
郑淮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只会引发孟颐川的厌恶,他既然是这样的态度,那她在他嘴里,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内容了。
她仍然看向小餐馆里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秦抒。
突然之间,郑淮感觉到自己好嫉妒,好嫉妒秦抒……这情感来得莫名其妙,却有翻江倒海的力量,郑淮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
沈渊现在是秦抒的男友,而自从认识那个男人,他对秦抒的关照就没有淡下来过,不论是台前还是幕后,他的保护无时不刻不在。就拿她利用韩因朔下的那个局来说,以沈渊的背景,他要调查清楚不费吹灰之力。可他似乎一头栽进了“圈套”中,给她郑淮当了枪使。可在当时的情境下,他除了为了秦抒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建设自己,别无他想。
没想到,除了拥有沈渊,秦抒竟然还不满足。她和孟颐川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熟稔?孟颐川对于秦抒的态度,更加值得琢磨。甚至,这让郑淮开始怀疑,孟颐川为她敞开大门,是不是只是一句敷衍?
现在的郑淮,为了复仇孤注一掷。没有其他途径,只好接着去做菟丝花,依附于强权,希望得到他的青睐。她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自主性,如果眼前的男人拒绝为她履行合约,擅自毁约的话,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孟颐川答应她的原因是什么她身上值得利用的条件又是什么。
投入孟颐川的怀抱是一场赌注,她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那天她一头跪在尘埃,低低的俯伏在男人脚下,身后是滂沱大雨,身上是泥点斑驳。她把全部的本钱都押进了这场豪赌,破釜沉舟。
现在的郑淮,已经失去理智了,可笑的是失去理智的郑淮对自己的丧心病狂了如指掌。
秦抒,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孟颐川没有闲心去观察郑淮变幻不定的脸色。他的胳膊支在车窗下,脑海里回味着刚刚秦抒的话。
“他们三家玩得过谁玩不过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要做的就是好好写论文,研究生毕业找个稳妥的工作,在市真正立足。你要做的是好生破你的案子为人民服务。田小姐就乖乖朝九晚五吧。至于其他的,我们就当是个热闹,看看罢了。”
果然是定力非凡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本领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她会选择去关注什么不关注什么,而这已经成为习惯,而不是刻意。
秦抒,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到我办公室等我。”沈渊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秦抒一脸无辜,她第一次被他领进沈氏的领地,人生地不熟,按照这办公大楼的复杂程度,她想跑恐怕也跑不出去。
沈氏的办公楼坐落在市的黄金区域,这里寸土都不是寸金了,可以说是寸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