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回到孟颐川在市包下的贵族宾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唤她都不搭理。孟颐川在门外站了很久,紧紧贴着木门,他说着:“既然认清现实,总是这样躲起来自己伤害自己,你不爱惜自己,有人却是想爱惜你的。”可他的神情中又似乎带着一丝久违的愉悦,和终于甩出杀手锏的痛快。这是两种矛盾的情绪,他一面隐隐约约的怜惜着房间里的人,一面又为了自己这一剂猛药的恰到好处而欣喜。
欣喜?欣喜什么呢?他还没有彻底想清楚。
“孟先生,你先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虚弱,然而却蕴藏着一股强大的韧劲,并没有绝望痛心,而是饱含冷静与镇定。她似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早就逼着自己接受了。
不过,和那人耳鬓厮磨轻声软语了那么久,现在陡然看到他给她展现的“真实”,她难道不会感到崩溃吗?孟颐川心思千回百转,终于绕回她的一声“孟先生”,心里膈应了一阵,这才道:“好,想吃什么随时跟佣人说。”
……
秦抒听到孟颐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现在,这一片区域,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一头栽进被窝里,柔软的被子拢住她的五官,她慢慢感到憋闷。这是第二记重锤了吧,她已经习惯接受这样的颠覆,只是这么直接的告诉她,她和那个人再也没有可能了……还是,有些不甘呢。
不过今后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犹豫了。徐承的“绝命书”说明了一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把事情前前后后交代得这样清楚,不就是怕身死后自己的一切得不到昭雪被后人一直误会下去吗?她还怀疑什么呢?
再犹犹豫豫就不是秦抒了!就不是那个拿起酒瓶直接爆了登徒子脑袋的秦抒了!在那人身边太久,被他宠得太深,怕是连棱角都要磨没了。
好。既然这样,那就抹去从前,从头开始吧!
……
“放我回沈氏。”
“咳咳……什么?”孟颐川万万没想到,再见到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
“喂,白眼狼,你身上的毒刚清掉,就想直接跑路?未免太便宜你了吧?”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怎样不受控制地蹦出来的。他知道自己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能给他更多的机会去了解她,解开她身上的秘密。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却令沈渊那样的“世外高人”五迷三道如痴如狂,这个疑问在第一次调查她的时候就萦绕在他脑海中了。而自画舫出事他们两人获救回返乾州城之后,他想留住她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可是,留住她?留住她能帮他实现夙愿吗?不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他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挖了个坑。
“放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也能拿到我想要的。是你说的,互利共赢,要做好交易就要有诚意。之前是我太拖沓,差点毁了这份诚意,现在我补上。”
孟颐川:“……好。这次,是我等你的福利。不过,你身体还很虚弱,虽然我答应你放你回去,但要在两天以后。”
秦抒想了想。如果沈渊真的对她倾注很深的感情……那多这两天的失踪,不失为“火上浇油”。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