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深黑色的卡宴在晨曦中近乎无声地驶去,就像是蛰伏在草丛中的豹子,低调而貌似温驯,却无疑是暗藏杀机的。
这才是沈渊日常出行的标配。在一般的场合,他常常坐在中间的那辆自己的宾利里,前后各一辆车护卫;再正规的出行,则是前后两辆,一行五辆车,看起来并不是招摇的浩浩荡荡,却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
秦抒伏在沈渊怀里,半梦半醒间,听见沈渊沉声嘱咐司机:“把窗户升上去。”
徐宴抬头看一眼后视镜。渊哥那样完全的保护的占有的姿势,真的是很久很久不曾见过了呢。上一次,好像是老沈总还在的时候……算了,前尘往事,不再去想了,渊哥心里是不是能够放下,还是渊哥自己的事,无关他人了。
秦抒轻轻呼出一口气。沈渊……真的好温柔啊。这根本不像那个初始揭开面纱的时候满目冰霜,说话冷肃的企业家,更不像刚刚熟识的时候那个一身清隽风流气息的元深。本以为他只是习惯冰冷的一面,谁知竟是一人千面。有的时候,她确实毫无抵抗力……
卡宴迎着海边渐渐耀眼起来的日光,顺着海上架起的一座栈桥,向那座填出来的小岛腐败资本家的游乐之所驶去。
徐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体贴地拉下遮光板,怕影响了司机开车是一回事,耽搁了秦小姐睡觉才是更大的事。
……
乾州城。
为了迎合古色古香的整体氛围,乾州城在建造的时候,在岛与桥衔接的地方以隶书刻了座石碑,上书“乾州城”三个大字,外人看去,满眼的富丽端庄。再往岛的腹地走去,仿古的牌坊相当显眼,云纹雕饰,青龙盘桓,随着人行的脚步,让外来者有往深宫宅院步步游览的错觉。
孟颐川闲闲立在牌坊下面。即使时已入秋,可是他还只是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起过了手腕,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身后,一群属下静静地等候主人的吩咐。
郑淮终于忍不住,从车里探出头来:“他们还没来吗?”语气里有一点娇嗔,似乎是想向男人撒娇。
她看不见得是,孟颐川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却最终忍住了没有出声。没有得到回应,郑淮讪讪地缩回脑袋,在心里腹诽,今天孟颐川怎么有点奇怪,好像很期待,又好像有点紧张……他表面的云淡风轻,并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吧。
这些人,都好会伪装……她莫名想到沈渊,心里打了一个寒战。不过,现在她不用再怕了,只要孟颐川需要她一天,她就一天不会在秦抒面前落败。她想要的,慢慢的都会拿到手!
“乾州城,名不虚传啊。”秦抒睡得晕晕乎乎的,费了半天劲才从沈渊怀里钻出来,眯缝着眼睛打量打量车窗外,看到好一番富丽景象,若是撞上个雾天,还能称得上是“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呢。
“醒了?”沈渊替她擦了擦嘴角,“看来昨晚的确没有睡好啊。”
秦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