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的左膀右臂们,看起来都是造化钟情的人物。不仅仅是智商,连外貌也跟随他们的主人,赏心悦目。
“徐宴…”秦抒有些不忍打扰这一幕,出口唤他的时候,声音很轻。
徐宴在听到彭瀚生的声音之后本想闭着眼睛说一句什么,还没出声,秦抒的轻唤入耳,他猛地惊醒,要站起身来。
秦抒连忙拦住他:“你身体正不舒服呢。”
“秦小姐。”他瞬间恢复徐宴“应有”的状态,神情和语气回归冷峻。他看一眼彭瀚生,似乎是警告,又像是责怪。
“徐哥,头还疼么?”彭瀚生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关切,“易勋没给你仔细看看?都这样了,别有什么大病……”
“胡说什么。”徐宴冷冷的打断他,“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了吧。”
彭瀚生噎住了。
徐宴很明显不想跟他们谈起跟公事无关的任何事情。秦抒对他的症状同样爱莫能助,她顶多也就是一个二半吊子医生,何况他根本不让她近身呢。而他喜欢的公事,秦抒更不可能参与。
她识趣地转身走出去。徐宴为她的懂事而动容,彭瀚生却没功夫顾这些有的没的,他缓过神来开始嚷嚷:“你怎么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万一是遗传疾病呢?你忘了徐承当初就是这样”
秦抒在这一个瞬间恰巧迈出门去,“咔哒”一声,门关上了,隔绝了屋里彭瀚生吵嚷的声音,却隔绝不了秦抒心里的轰鸣。用一个什么比喻来形容呢,晴天霹雳,这个词大概已经被用滥了吧。
那个她谨慎地认真地记在心里的名字,她几乎已经确定和父亲的失踪利害攸关的那个人,徐承……他居然,和她朝夕相处的徐宴关系匪浅。
什么叫做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要从杂乱无章的线索里找到能够稍微起点作用的,能给她提示的……她期待了何其久的时间,一度以为那悬案就永远是悬案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也渐渐渺茫。
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最终的出路会在一个……她信任的人身上。
她信任徐宴吗?是的,信任。这种如同誓约一样不能轻易存在也不会轻易泯灭的东西,早已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悄然交付给他们。易勋,彭瀚生,徐宴,这些人在秦抒的生命中注定难以抹去,浓墨重彩,她想要忘记也不容易做到。
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很明显的在怂恿她,颠覆她所有的固执的信念。
会是和徐宴有关吗?如果真的和徐宴有关,那幕后下手的统治者,会不会是……
她不敢想了。她发觉只要想到和那人有关的任何糟糕的事情,她就要忍不住掐断自己的思路,哪怕是可怕的事实。
这种情况,好危险。可是即使她察觉了危险,也已经回天无力了……
她要再想想。再想想……手脚冰凉,双腿发软,她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冰窖里行走,冰窖的出口在看不见的远方,寻找温暖和光明,遥遥无期。
房间里。
“别跟我提徐承。”徐宴冷哼一声,“徐家没有这个人。”
“人都不在了……徐哥,就当什么都过去了吧,也没必要再计较了。”
徐宴垂眸。真的不用再计较了吗?依据他查到的消息,徐承的罪的确不可饶恕,而更关键的是徐承牵涉到了完全不该牵涉到的人。这个人,是徐宴永远绕不过去,也不敢绕过去的。
他的目光投向门口。那里自然空无一人。他企盼着,那人根本不知道徐承和此事的干系。否则,又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