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雨溪看到秦抒的表情,害怕担忧之下,只得噤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任何一件事情要理清头绪都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就是现在秦抒母亲的事,就让隋雨溪伤透了脑筋。
秦抒知道隋雨溪一定是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可是现在她也没什么功夫去理会隋雨溪的想法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她自己已经要压不住了。
小荧,原本以为把母亲托付给这个优秀的护工,大可以稍稍放松紧张的神经,帮她分担一些来自家庭的压力。可是谁知道,这个小女孩,似乎把她比作定时炸弹更为贴切一点。
“雨溪,我前几天,被沈渊再一次带到这里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过小荧的。”
隋雨溪抽了一口凉气。她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身边人都早就投诚了的话,那……秦抒现在的处境,四面受敌,草木皆兵。
“那沈渊他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意思是什么?”
秦抒没说话。她认识的人里面,心机最深沉的只有这个暧昧之上恋情未满的人,她无论怎样绞尽脑汁与他作对,也不可能玩得过他。
“他不是说了吗,给我们半天时间,等我们想清楚了,再和我谈条件。”隋雨溪听到秦抒的声音,陡然间像是充满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疲惫劳累无奈乏力,充斥在她微微沙哑的嗓音里,让人禁不住的心疼。隋雨溪想找点话安慰安慰她,谁知道话还没出口,就又被打断。
“你也不用想着再说什么了,没用的。现在要杀要剐,看他而已,我都是受着。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猎物为什么要跟猎人讲道理?”
与此同时,门外。
“渊哥……”彭瀚生咽了几口唾沫,极小声地提醒了沈渊一声,收到后者警告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只好闭上嘴。
他真的想不通,脸上做得那么狠戾,连语气里都掉了冰渣子,恨不得操起刀来对着秦抒身上划拉两下子的感觉,谁知道在秦抒背后,又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渊一眼,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啊,就是小媳妇似的嘛。
患得患失不说,非要自己过来偷听人家闺蜜之间的推心置腹,生怕隋雨溪一句话不对惹得秦抒对他再生敌意,更害怕秦抒的倔性子被激发出来,硬和他对着干。最主要的是……渊哥恐怕最想知道此刻秦抒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吧。想到这,彭瀚生顿时觉得渊哥实在是一个可怜人,哪怕在商界已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在这个女孩面前,还是自己乖乖的卸除了所有的枝枝蔓蔓。
这就是宿命吧。彭瀚生挑挑眉,舒了一口气。那这渊哥的家务事,他不想也不敢多管。难得看渊哥栽一回,就栽得彻底一点吧。他喜闻乐见。
正想着呢,彭瀚生听见屋里传来的两个姑娘的交流声:
“好吧,我知道现在你比我难受得多……秦抒,我真的错了,我必须向你道歉,如果我没有头脑一热想要找那人对峙,你就不会……”
“我就不会什么?在他身边,我总有一日会落得今天的境地。跟你无关。我现在只是觉得人心叵测,我本来以为能够相信的,其实都是笑话。他想对我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可是小荧居然能帮他去伤害我母亲。我希望能让这个人在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可惜,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门外,沈渊垂下眼眸,身周的寒气顿时扩散,彭瀚生又打了个哆嗦。
“那……”隋雨溪清了清嗓子,虽然知道不该说,可是不问她又不安稳,“你对沈渊,到底是怎么想的?”
门外的男子,倏地屏住呼吸。